王出城之后,大门已经关闭,神箭营的人要拿到调令,再打开府库,取得雷火箭,然后让守城官打开城门,去追截齐王一行,这在时间上,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那如果神箭营的人,早就出城了,在路上守株待兔,不就可以了吗?”
“楚王,你不明白,神箭营的人,一直是司马伦一党,极其重视的力量,陛下一直担心他们会作乱,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府库调令,配发雷火箭给他们?”
“那城外兵马,有没有雷火箭?”
“城外兵马理论上都有,但成都王说这次来洛阳只带了五千兵马,是轻装简行,并未携带雷火箭。而齐王自己营内的雷火箭,不可能用来伏击自己的车驾。唯独张方营内,雷火箭数目不详,齐王出事的地点,也是离张方营地最近,所以,陛下怀疑,这件事是张方所为。”
“可是张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动机的。”
“这一点,陛下与本王也是忽略了,河涧王派张方领兵七万来洛阳勤王,陛下却迟迟没有召见张方,河涧王可能因此怀恨在心,授意张方伏杀齐王,给朝廷一点颜色。”
“这些都是皇叔的推测,并无实据。”
“本王也希望不是张方所为,如果真是他做的,这事情就大了。河涧王雄据关中,兵多将广,不杀张方,那齐王的部众岂会罢休,杀了张方,河涧王会不会借此兴师问罪,以洛阳现在的守备力量,人心焕散,根本无法抵御河涧王的大军。”
“也就是说,这事绝对不能是张方做的,,朝廷会以一般贼寇所为,草草结案。”
“没错,这事,成都王是立了大功的,他带兵及时封锁了现场,又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了陛下,陛下才下旨张方,带兵围了齐王大营,不过有一小队齐王兵马,是宇文胜所部,当时也在现场,被成都王看护了,不过宇文胜却不知所踪,他要是把现场,有雷火箭的事说出去,就瞒不住了。”
“他当时在现场,肯定是心情崩溃,未必会想到是雷火箭造成的。”冯玮想保住宇文胜。
“楚王,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干净,不能心存侥幸,而留下隐患。”东海王司马越似乎发现了什么,好像在提醒冯玮。
等两人到了现场,成都王赶紧过来迎接。
此时齐王尸身已经被白布遮盖,车架残存的半个轮子,显得格外凄凉。
“楚王请看,这就是雷火箭爆炸后,产生的印迹。”东海王指着一处焦黑色的木板说道。
“像这样的印迹,残存的还有十三处,大部分箭孔,应该都随大火烧成灰了,这些是齐王部将宇文胜救火后,才得以留存。”成都王解释说道。
“对了,成都王,宇文胜的部众,现在人在何处?”刚才在车驾上,冯玮听东海王说,宇文胜的部众,已经被成都王看护了,可是这里并没有见到他们。
“楚王皇兄,他们”成都王支支吾吾,才说道:“他们,,他们救火时,不幸,,被大火灼伤,,伤重不治身亡,,得陛下旨意,,小王将他们火化了。”
“你杀了他们?”冯玮冷眼看着成都王说道。
成都王听冯玮这话一出,吓得赶紧跪下了,旁边的东海王立马扶住成都王说道:“火化后的坑,填好了吗?”
“皇叔未到,小王不敢填埋。”
“填了,这坑,早填早省心。”
成都王一挥手,不远处的兵卫站岗处,就有卫兵开始填土了,冯玮知道,就是那个坑,但不忍前去查看了。
“成都王,这些没烧干净的车架,再烧一次,齐王尸身,抬回城内,陛下旨意,风光大葬。”
“小王明白,请皇叔放心。”
东海王见冯玮似乎还不明白,又说道:“楚王,宇文胜要是来投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要有铁石心肠,手起刀落,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皇叔,我可能很久没坐马车了,这一路不平,有些烦闷,就先行回府了。”冯玮不想待在这里,根本想不到,他们可以把杀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冯玮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还说了些什么,随便骑了一匹马,就回楚王府了。
冯玮回到楚王府,见门口多了些车马兵卒,心中隐隐不安。
进门后见到大内总管黄常,迎面走出来。
“楚王殿下,老奴有礼了。”
“黄总管,真是稀客,不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特来传递陛下的旨意,王爷如果遇到齐王部将宇文胜,立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