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混迹朝堂的人都不是什么干净天真的小儿,在场的人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联想起早年说太子和太傅有首尾的传闻,又想到这宋太傅如今都快而立之年了还不曾娶妻,何况太子及冠后也迟迟不肯立妃,众人心里胡思乱想一通,怎么想的都有,却每个人都自觉的低下头,装假没听见。 半晌后席面上又恢复了热闹,有人说笑,有人喝酒,没有一个人敢淌这趟浑水。 倒是薛大人反应过来立刻笑着上前打圆场:“今日是王爷的大喜日子,下官祝王爷王妃伉俪情深,百年好合。” 方才被宋郁一激,秦皓嘲讽的话脱口而出,如今反应过来也觉得不妥当。 今日是他成婚,若出了什么事,他都逃不过罪责,思及此,便随着薛大人的话往下说:“多谢岳父大人吉言,本王定会和王妃百年好合的。” 薛贵妃不能在宫外久待,礼成后就急匆匆回宫去了,留下了十几位宫里的老嬷嬷在建兴王府帮忙接待女客,所以她对现在建兴王府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苏月就在一旁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盯着宋郁。 秦皓想要揭过,秦煊却不同意,他冷笑一声,将酒杯放下,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杯子不稳摔到地上,“砰”的一声碎成几片,酒水溅上了秦皓衣摆。 “呀,没放稳,真是不好意思了,大皇兄。”秦煊嘴上说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盯着秦皓。 秦皓一时怒起,刚要开口,便被一道声音抢先。 “碎碎平安,草民替王爷谢过太子殿下好意了。”苏月起身走到秦皓身侧,摇晃间头上的流珠叮叮作响。 秦煊却不打算承他的意,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王府破落到这般境地了?暖床的小馆儿也配同本宫说话?” 秦皓一下红了眼,吼道:“秦煊!今日是本王大婚,你要如此搅和吗!” “皇兄这话可是好笑,分明是皇兄先撕破脸皮,皇兄既不想好好成这个婚,本宫就顺着你了,有何不可?” 秦煊今日就是想在婚宴上闹事,逼秦皓发怒,哪曾想都不用他出手,秦皓这蠢货自己就撞上来? 苏月上前,暗中拉住秦皓:“王爷今日喝醉了酒说胡话,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秦煊这会儿连话也不想继续说,挥手叫来了冯青:“把这人压下去,本宫和皇兄说话,你也配插嘴?” 秦皓上前挡住冯青:“秦煊,你发什么疯!” “皇兄今日若是屈腰向太傅道歉,本宫倒是可以考虑就此作罢,若皇兄不肯,那咱们就金銮殿见了。” 秦皓眼睛里闪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做梦!” 秦煊一挥手,拉着宋郁后退几步:“冯青,动手!” 与此同时,皇帝正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大殿里极其安静,只有李公公磨墨的声音。 一个小太监快步从殿外进来,虽走得快,但却不敢发出一点脚步声。 小太监轻声禀报:“陛下,霍首领回来了。” 皇帝头都没抬:“宣。” 小太监附身退下,不多时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便走了进来,待他走近,皇帝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霍凌跪地:“参见皇上。” 皇帝抬手接过太监递来的茶,轻抿一口:“你此去建州,查到什么了?” 霍凌从身上掏出本折子,双手奉上,太监接过,又拿给了皇帝。 “属下在建州遭遇四次刺杀,都是顶尖的高手,我们折损了六名金吾卫,属下们暗中盘查了两个多月,发现建州坟山整座山下都被挖空,深查下去发现乱葬岗下有一处打造玄铁的武器库,打造玄铁是重罪,市面上并没有玄铁流通,属下追查到建州所用玄铁皆出自黑市,走的东海水路。” 霍凌,金吾卫首领,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他办事一向严谨,若不是有十足的证据,他不会将折子呈上来。 东海是大秦最大的海上贸易港口,与大晋隔海相望,大晋地大物博,盛产粮食,大秦近几年虽国库丰盈,可时常天灾,地方屯粮都不够百姓吃的,只能年年向大晋买粮。 而大秦却盛产玄铁,两方互利,就开通了水路,近几年随着周边不少小国也加入,东海港直接成为大秦最大的港口。 人多,船多,货多,就算军方看顾,也总有一些亡命之徒偷运,他们开着大船,大船里备着小船,一旦被发现,就乘着小船从四面八方逃掉,军队想抓都抓不到。 建兴王抓住这个机会,从黑市上收购玄铁,再偷渡卖给别的国家,就能从中获利。 皇帝一页一页翻着折子,随着霍凌话音刚落,折子被皇帝摔到地上:“以前没发现朕这好儿子竟有这么大的野心!好,好!真是好得很啊!” 太监连忙伏地跪下,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霍凌不怕事儿地又开口:“皇上,从属下查到的来看,这些玄铁有一部分被送出了大秦,还有一部分……应是私用。” 私用玄铁?什么人敢私用玄铁?建兴王还想养兵造反不成?! 皇帝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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