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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
“陛下万年，万年！”
嬴政从帐台上方换缓步走下。
即便岁月不古，早已过了春秋鼎盛的年纪。
即便他久服‘仙丹’，导致气色萎靡不振。
但是始皇帝嬴政的气势仍然是冠盖四海八荒，气吞如虎，势媲苍龙。
“朕敕旨，令皇长孙子婴监理国事，谁反对？”
帐外的诸多公卿，垂首不语。
唯有胡亥跟赵高、李斯等人一脸阴沉。
自古以来，监理国事已经成了一个继承皇位的潜规则。
但凡涉及到帝位的承接，便是朝廷文武官员高度重视的问题。
黄权更迭，关系帝国的兴盛与衰亡。
“陛下圣明！”
右相冯去病老态龙钟，蹒跚出列：“嫡长子承袭大位，合乎周礼。”
“皇长孙监理国事，老臣主张迎回长公子扶苏。”
立嫡制度，是封建王朝维护国祚安稳的核心。
该制盛于周朝。
近千年始终被皇室王族定为铁律。
纵然是名门望族也是凭此定律一代一代的发展。
从古礼来说，当今大秦王朝最有望继承爵位的便是长公子扶苏及嫡孙子婴。
现在子婴显然是得到了始皇嬴政的认可。
胡亥心生不愉，气鼓鼓的憋着满腔不忿，却又不敢贸然冲撞父皇的赫赫龙威。
“陛下，臣以为冯相之言有失偏颇，且过于片面。”
李斯颔首施礼，继续说道：“皇权天授，尽凭嫡长子的身份继承皇位不免有些草率。”
“大秦能横扫**，气吞八荒，仰仗的是陛下的龙韬虎略，而今天下初定，百业待兴，大秦之国策当属振兴农田，恢复经济。”
“是以，大秦国祚永固，应当择一位精于发展的公子，给其广阔的舞台发挥所长。”
“诸公子之中，唯有公子胡亥沉稳而寡言，务实又勤勉，最重要的是公子胡亥精通法学，熟谙制约六国遗族之道。”
“公子胡亥当监理国事，不出五年，大秦帝国必能焕发新机。”
李斯微微抬头察言观色，周边的大臣们对他的言论颇有微词。
右相冯去病当即反驳：“李相此言，颠倒祖制。”
李斯嘴角轻浮，显然料到有人会以祖制反驳。
这倒是正合他意。
“冯相此言差矣！”
李斯挺胸昂首，仪容间多了几分洒脱与自信。
“所谓祖制，不过是庸碌之人不思善变的借口罢了，我大秦孝公得位于兄长嬴虔，不拘旧制，方能成就商君之法，为我大秦厉兵秣马打好了坚实的基础。”
“我大秦穆公，其上有大哥赢恬秦宣公，二哥赢载秦成公，正因兄弟之间的无私传位，方可成就一代霸主；这也并未遵循所谓的祖制。”
“我大秦先王，秦庄襄王早年曾在赵国邯郸作质子，终成一代国君。”
“请问冯相以及诸卿，祖制有何不可颠倒？”
“呃……”
“这……”
众人还真就被李斯怼的不知何解。
关键这玩意没法反驳啊。
大秦赢氏一族奋六世余烈，几乎每一代继承者都是优中选优。
其中以当今陛下的功绩最为卓越。
哪个铁头娃敢出列反驳？
那不是打陛下的脸，说陛下的父王秦庄襄王得位不正？
现场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直心神不宁的胡亥也不由自主的挺起了鸡胸脯！
李斯慢条斯理，继续说道：“刚才冯相谈到古礼，商周时期，便有周公旦让贤成就了周武王的美名。”
“大周皇族传袭千年而不倒，靠的便是立贤之制。”
“陛下！”
李斯俯首施礼：“臣以为，皇长孙子婴监理国事，较为不妥，望陛下三思。”
看着李斯把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
此刻的胡亥急忙瞅准机会施礼说道。
“禀父皇，儿也觉得侄儿子婴，年幼稚嫩，岁不及冠，难堪大任。”
“如今我大秦看似内里平稳，实则异域外族才是最大的威胁，北狄胡人常年扰边，南蛮更是骚扰不断，西戎诸部更是对我西北大地垂涎三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