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安靖听见了一个声音。
他露出笑容,然后便让开身子,而一道散发着微光的法躯也笑着对安靖点了点头,拿起水镜:“我已经回来了,你不用找我徒弟帮我。”
哦?光尘兄,你这镜中我神通修的真不错】
水镜另一侧,北巡使的声音显然惊讶了一瞬,但这似乎并没有完全在她预料之外:看来‘唤心’和‘浑澜’的围攻配合一般啊,加上老赫的大阵,居然让咱们的玄镜真人还有点余力】
不过我的确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这点你应该能相信我吧?】
“林咏夜。”
明光尘的镜中我法躯微微摇头:“我姑且就相信你没对我动手吧……你和赫武昌最近起矛盾了?把他的底牌告诉我,他伤还没好,这次出手只是辅助,已经被我甩下。”
“但我的预感告诉我,他正在做很危险的事。”
我可不能背叛同胞】
林咏夜轻笑着说道: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赫武昌如今的藏身地点的,因为伱一发现,没一会就能找到他了】他就在附近
而他气之神藏受损,只能以血与精魂附体,哪怕是附身于‘某个宗师’潜入勘明城,也绝对不可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为了他的安全,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他的情报】如今神魂附体一位武脉宗师潜入了勘明城,目标是靖玄
“好。”
听懂所有暗示的明光尘认真点头:“我记你一个人情。”
光尘兄,我不要人情】而北巡使的声音也逐渐冷酷下来,直到这时,安靖才有对方是魔教北巡使的实感:承诺。把浑澜和赫武昌杀了。只要你给我这個承诺,我亲自出手,甚至驾驭神兵来助你脱困】
“我不对你们承诺。”
明光尘平静道:“哪怕我的确打算这么做,且知道你们不会食言也是如此。”
“林咏夜,我不是刀,你握不住……而且,别对我徒弟出手。”
他竖起一指,点向镜子,而水镜背后,北巡使眸光微动,似是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她的形象散去了。
安靖一直在旁看着,不发一言,直到明光尘长叹一声‘孽缘’,然后转过身看向自己时才出口:“师父,还好吗?”
“对不起。”明光尘仍旧如两月前那般温和地道歉,他叹息着抬起头,看向远方的群山,目光复杂:“本应该早点回来的,结果遇到了太多意外……不应该有这么多意外的,但有也不奇怪。”
——那可能是因为我吧。
七煞天命持有者此时心中有些心虚,但安靖知道在乎这些也没什么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弟子莫名其妙被坐幻潢洋那边盯上了,刚刚杀了一通回来。”
“被过去的业力追上了。”
明光尘的法躯其实有些虚幻,并没有寄托太多力量,说到这里时,他笑了起来,却相当苦涩:“简单来说……当年在五宗大比的时候,打了不少人的脸。”
“不止吧。”
安靖很容易看出其他人的避重就轻,他笃定道:“对方如此大动干戈过来围堵您老人家……说吧,是杀了对方的亲朋好友,还是夺了他们的机缘?”
明光尘倒也不至于不承认,被安靖这么一追问,便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有人输给我后回去就自杀了——无非就是打碎了他的剑而已,哪怕是本命心剑,年纪轻轻的,再养一把不就行了?我自己的本命镜都碎过几次,唤心他哥‘咏灵剑’的死怪不到我头上。”
“至于机缘,这东西又不讲究先来后到,都是前人洞天,我天赋更好,就是被传承看上了有什么办法?浑澜他虽然解开了所有谜题,可能比我更聪明,但有本事比我天赋好啊。”
——嚯,好家伙,还真是仇人。
安靖虽然猜中,但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悦。
亲人之死,机缘之仇,再加上西巡使赫武昌那被抓着锤的憎恨……这三位表面上的真人都是和自家师父有私仇的。
而且,按照安靖的推测,能挡住身为‘尽远行者’的明光尘的人,毫无疑问也是尽远行者。
这个问题一问便知,安靖询问,而明光尘也点头:“唤心和浑澜虽然和我有仇,但以他们的能力,绝无可能堵住我——我是从南洲那边回来的时候出了问题,太虚法坛坐标被人偏移,导致我落入陷阱。”
“唤心和浑澜的实力还行,拖住了我一会,而西巡使也在远方使用秘法和我纠缠,但真正令我感觉忧虑的……还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隐隐约约给我压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