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陶玉书问林朝阳:“你在楼上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
“玉墨都跟我说了。”
陶玉墨只说她看到了杜峰写的情书,陶玉书联想到之前杜峰把林朝阳叫上楼,心里便有了合理的猜测。
“他那情书太呆板了,我帮他润色一下。”
陶玉书只是试探性的一问,没想到还真是林朝阳执笔写的。
“那你怎么写的?”她又问,声音背后藏着点酸酸的味道。
“嗐!瞎写呗,不过你也知道,我这才华啊,藏不住,随便一写就把小舅子给镇住了。”
林朝阳察觉到陶玉书的醋味,企图用玩笑糊弄过去。
“哼!”陶玉书轻哼一声,“你都没给我写过情书。”
“那我给你写一封,现在就写。”
林朝阳刚想来个“七步成诗”,陶玉书却打断了他,“好了,逗你的。有写情书的精力,你不如构思构思下一篇作品。”
林朝阳顿时一脸苦涩,“媳妇,这才刚过年,元宵节还没过呢。”
“你写作跟过年有什么关系?这几天好不容易放假,你就没点想法吗?”
陶玉书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林朝阳,使出了魅惑技能。
人人都说他当了陶教授的乘龙快婿,却不知道他背后有个卷王媳妇,自己卷也就算了,还要逼着他一起卷。
林朝阳无奈的朝天叹了口气,“大概是有的吧。”
时间一晃便过了正月十五,这些天里,陶玉书时不时的就会催促林朝阳为新作品动笔,而林朝阳给出的答案一般都是“还在酝酿当中”。
写小说这事他早已跟媳妇坦白,不再需要担心暴露的问题了,可紧随而来的就是媳妇的高标准、严要求。
她是卷惯了的,拿对自己的要求来要求他,林朝阳甚至已经可以想见未来如果两人的孩子出生,将会面对怎样水深火热的局面。
今天陶玉书刚把那篇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牧马人》评论稿投给《燕京文艺》,《文艺报》不行,那就换个刊物发表,反正发表就行,她不认死理。
回来后,陶玉书和林朝阳聊起了新作品的事。
林朝阳想当咸鱼,但还没咸鱼到视金钱如粪土的程度,他也想住个宽敞的大房子、可以随时洗热水澡、有个宽敞明亮的客厅、有独属于自己的书房……
不过打过工的都知道,领导给你安排个工作,你要是一天就完成,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他都会以这个标准来要求你,只会高,不会低。
以陶玉书这个卷王的性格,林朝阳真要是一个星期把小说给写完了,他以后的日子恐怕就安生不了了。
“嗯,有点想法了,今天晚上就动笔写写。”
不过一直拖着也不行,该写还是得写。
作家嘛,灵感就像女人的情绪一样,自己都捉摸不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根本不是本人能控制的。
所以,写的慢一点,也无可厚非。
自从知道了林朝阳也写作之后,家里的书桌就从原来由陶玉书独享,变成了夫妻俩人面对面相对而坐,共用书桌。
磨洋工的功夫,林朝阳扫见陶玉书看着书,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问道:“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你先写,写完了我再给你看。”
林朝阳把笔一扔,“写完了,我看看。”
陶玉书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杂志递给他,“《甘肃文艺》上发了一篇《牧马人》的评论文章。”
闻言,接过杂志的林朝阳不甚在意。
一转眼《牧马人》已经发表了超过三个月了,从最早胡德佩的评论文章,再到阎刚、丁灵,对《牧马人》的评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重量级,他已经麻木了。
并且他也清醒的知道,文艺界现在对于《牧马人》的热评已经超越了小说本身,这波《牧马人》完全是乘上了“伤痕文学”的东风。
在《班主任》和《伤痕》带起这股文学潮流并且被大众普遍接受之后,《牧马人》的出现完美承接了人民群众的关注和喜爱。
相比《班主任》和《伤痕》,《牧马人》对于绝大多数读者无疑是更加好接受的。
因为究其本质,其故事的内核实际上是个很杰克苏的故事。
许灵均,何许人也?
富商之子,高大英俊、文质彬彬,虽被遗弃,虽被劳教,但他身边永远有好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