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祝将军尚未回转。”无欲甚显焦急候于闲王卧房内间门处,直至听得房中有响动方低低出声。
“哦?”闲王似是不曾料得竟有此状,双足尚未着地便将无欲宣了进去。“你亲自去查了?”
“是。奴才寅时三刻便往了其卧房,然直至方才并不得见其归来。王爷,可会有何不妥?万一遭人识破……”
闲王拧眉沉思片刻,“不会。即便祝知寿遭程燃觉察,必会称作代为查验伤者身份为由搪塞而过,程燃乃是何样之人本王自是有数,断不得如此无凭无据便开罪皇帝身前之人。”
“可,祝将军又有何事绊住脚步呢?”
“你亲自去查看上官清流,本王恐是他有所不妥。”
无欲一怔,“王爷之意乃是……喏,奴才即刻就去。”
“大人,副使大人尚未起身。”上官清流院门口,一名兵卒轻声与无欲低语。
无欲闻言蹙眉,“闻先生呢?”不便质疑旁的,无欲只得退而求其次。
“闻先生一个时辰前便出门了,叮嘱我等看好院子勿要扰了副使大人好梦。”
无欲心思一转,冷笑着高声道,“王爷命奴才来给副使大人送朝食,若是凉了,尔等可担待得起?”
护卫军自是明了其意,亦是随着高声道,“大人见谅,闻先生吩咐的,我等不过奉命而已。不若大人将食盒留下,待副使大人起身了,我等自会温热后转呈,必不误了王爷一番好意。”
“院外可是无欲大人?请进来吧,本副使已然起身了。”上官清流略带些沙哑之声传来,方止了几人对语。
护卫军兵卒忙开启院门将无欲让进去,且是有人接过其手中食盒。
“可是奴才搅扰副使大人了?”无欲甚显恭谨立于上官清流卧房门外。
房门于不徐不急脚步声后随之开启,上官清流松散着发髻、一身浅色中衣立于门处,“一夜好眠,竟是令无欲大人久候了。”
“奴才不敢当。王爷思量大人近日辛劳,特命人备下上佳朝食令奴才送来。却不想扰了大人清梦,乃是奴才的不是。”
“还请代本副使谢过王爷!稍后再去给王爷问安。”
“副使大人客气。王爷有话令奴才转告,明日使团又将启程,大人可歇息一整日,不必牵挂王爷。”无欲万般谦卑,滞了滞又是笑道,“仅是,护卫军仍需大人清点一番。”
上官清流已然同着无欲洗漱起来,闻言将脸上的温水拭干,方侧眸道,“于楼兰之时本副使乃是为得使团安危方日日清点护卫军,如今已然入我汉境,自是无需如此。更是祝将军自始勤谨公务,本副使便也躲躲懒,哈哈。此事本副使会使止静相告祝将军,烦请大人亦是回明王爷吧。”
“喏,奴才遵命。若是无旁的事,奴才告退了。”无欲丝毫未现半分异样,任谁皆是仅以为他只为送餐而来。
“王爷,末将晚归,令王爷忧心了。”无欲离去未久,祝知寿便是神色匆匆进了闲王卧房,仅是仍带有血腥之气,脸色更是极差。
“出了何事?”闲王双眉微蹙。
“程燃果真使人暗中监视,末将并未引起生疑,却是……”祝知寿暗自叫苦,然不得不悉数将实情尽告不敢有所隐瞒。
闲王闻后一惊,“兰老爷所遣竟是这般高能之士?将军当真不敌吗?”
“不敢欺瞒王爷,末将确是不敌。那人之伤想必不得有假,然其身手之迅猛却丝毫无碍。若非恐是惊扰了院中暗藏之人,末将该是重伤当场。”祝知寿纵是不愿承认,却仍是未敢全然实话,非是重伤,而是,殒命!
“嘶,如此看来,兰老爷部下皆非寻常之辈啊。知寿,你伤势如何?”
“回王爷,其已手下留情,寿仅需稍加将养两日便可无碍了。”
“如此说来恐是你一时失察轻敌之故,不必太过介怀。”
若是祝知寿听不出闲王乃是刻意安抚,便无有再留于其身侧之可能了。不假思索,祝知寿拱手施礼道,“王爷,他等该是内功深厚,虽是末将并不得识清他等样貌年岁,却是那声音并非长者。然,如那般弱冠至双旬年华竟有如此深厚功力的,绝非寻常高能之士。末将先恭贺王爷又得助益!”
闲王踱步近前,抬手覆上其肩头,探近些身子笑道,“知寿啊,他等于本王终是外人。即便兰老爷有心将其等相赠,却怎知非是变相监视?本王自是需得警醒。而你所需提防的,便是他等之能!”挺直了身形,闲王目含冷光,“尽快精进功力吧,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