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缓,尽现温情。
我微微扬手阻下众人欲行探询之语,留给莫思那满是怀念时光。
良久,莫思方止下所为,以衣袖抹了抹脸颊。
“当时我不过孩提年岁,家母将我托与其乳母嬷嬷,而所携的所有衣衫之内具是其亲笔所书详情,有乔装术法、有家族秘事、有魔灵党众,唯一并未言明的,便是之后她将如何。”悲自心起,莫思再度垂泪。“其后数载,我皆是与嬷嬷东躲西藏,幸得家母授予其乔装之术,方使得我二人日子尚且安稳。嬷嬷将我视为较之其性命更为要紧,对我亦是百般呵护疼爱有加,更是将家母诸事尽告,并是教习我识字从善,断不得枉费了母亲一番良苦用心。那段时日于我而言乃是除去相偎家母身前时最是惬意光阴……然,未及甚久,嬷嬷便是含泪相告于我,若是她始终伴我身侧,有朝一日必会令得我被生父寻回,为长久计,亦是家母所谋,需得我隐身楼兰军中,无论生父及其一党如何寻觅,断是不得思及我便是与其近在咫尺的。而待及我可长成,便可佯装公干远离楼兰,可入汉境为最佳,终是魔灵再如何党羽非同寻常,却终是于大汉而言犹如蚍蜉撼树一般。更是大汉人众,欲要寻我更是不易得。而嬷嬷则是反向而行扰乱其等追寻视线。”
“岂非四哥那时便是独自谋生?”我怎会不怜?忆及自身过往,实有感同身受之叹!“我尚且有师傅相护,再如何亦是有安身所在更是衣食无忧。四哥,受苦了。”即便师傅亦是于我总角之后便失了踪迹,却是小院及驼驼能确保我不至流落街头为生计愁苦。
莫思仅是淡然一笑,“实则并非如妹妹所言那般艰辛。不过流浪数月佯装乞儿,因得知晓楼兰军中何时、何处搜罗孤儿豢养成军,便也不过为得可瞒天过海罢了。”莫思故作轻松讲得甚是随意,却,他一个生而养尊处优之人竟是行乞于市、忍饥挨饿,又是年岁尚幼,更是心内不知背负多少酸楚加之重则,定是不可想象之苦的。
见我仍是怜惜之情,莫思便知必是瞒不过,忙转了话头。“入军之后一切皆宜,又是不过半载便与几位兄长相遇,自此便再无所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