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甥媳啊!纵使如此得了皇上释怀,却是你与泉儿婚事又将如何?”
“这?”确乃我忽略了!本是以为圆了皇帝之疑便再无忧扰,竟是忘了顾名与莫鸣即便乔装,却是尚有与龙泉成亲之事!
见我似是有所参悟,周老国公又道,“若是不提,泉儿恐会被皇家招为乘龙快婿。即便因得种种皇上不允,却是甥媳你若以真容面圣,怎知皇上不会生出纳妃之意?纵然不为其自身,尚有一众皇子王爷!”
闻其言我呆愣原地不得动。是了,以我之容,恐是无论武功何等,必会遭人垂涎。而周老国公未尽之语我又岂会不明——若是提及,便是周老国公及龙泉早早明了我女儿之身,竟是欺君罔上先发制人!若再说并无反心恐是无人愿信!不想因得不愿遭了龙啸林摆布换成顾名身份赴宴、龙泉为得避开明月公主纠缠一时脱身之计竟是将我引入如此境地!我亦是当真懊恼不该入京的!
静默了良久,我缓缓道,“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之势,明日便得入宫面圣了,难不成我还能遁去?遑论国公府外早已遍布暗探了。”
“明日入宫断无延缓之机,而甥媳你仅得以如此男装顾名之身为之。旁的,也只得徐徐图之了。”周老国公亦是毫无良策,除去哀叹并无计可施。
不得商讨出何样良策,我暂且告辞,回至房中便是垂头沉思。
现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如何隐去我女扮男装身世,若是改回女装后离去,国公府久久不得公子顾名现身,必会引来众人甚是当今天子猜忌;可若是我以顾名之身出京,如何摆脱藏于暗中那起子细作以及各府耳目眼线?
“公子,公子?”我被轻轻推了推方回神,抬眸便见乃是徐宏双笑嘻嘻端着一盘果子置于我面前。
“公子这是思忖何事?竟是我进房中皆是不知,呵呵。”
正是他打趣我之际,其兄长徐宏成亦是迈步而入,“小双,不得如此嬉闹公子。”转而向我道,“国公府管事前来相询公子飨食有何喜用之物,我特来问问。”
见眼前这一对双生子被莫思改扮得毫无相似之处,我不禁失笑,“真真辛苦你兄弟二人了,竟是这般……嘶!有了!成弟、双弟,速去将世伯、师兄及二哥寻来。”
他二人自是不明我乃是因何竟这般惊喜之状,却并未迟疑,转身跑出了房门。
“公子,”却是那厚帘方被挑起,迎面便是莫良身形现于门处,险些与这对双生子撞个满怀。
“二哥,正令两位弟弟前去寻你呢。”
莫良手中持着一个小巧竹筒,闪过那两兄弟便进得房内,“此乃大哥传来信函。公子寻我何事?”
我接过即刻拆了封蜡将内藏的锦帕捏出,通览过后便是笑逐颜开,“真真当局者迷!”
“何人乃是当局者?”骆弈城含笑进了门,须臾后方是轩辕无痕。
我将莫达信函转给他等,三人陆续看过具是望向我,骆弈城先道,“可是师弟觉出何处不妥?”
我便将周驰及周老国公相告之事细细道来,“本是我正不知如何解困,方才见得成弟双弟便有了计较,不想大哥信函便至了,呵呵,故而才道我乃是当局者。”
轩辕无痕默默思忖少时,微微颔首,“仅是替代公子之人恐会引火上身。”
“嗯,故而这人选尚需斟酌,必是待其离京后安然脱身才好。”
莫良此时与骆弈城一个对视,转而道,“公子可还记得于楼兰选贤大会遇得的芳茂?”
“他?”我岂会淡忘,若非当时他假扮于我登台献艺,恐是我尚且迟缓一日呢。“当日五哥已然纵其离去,如今又是于这汉京之内,恐是寻其不易,时日亦会不短。”
“终是以他之容,仅需稍作修饰便可以假乱真。遑论其等极善做戏,定可全身而退。”莫良思及便是喜上心头。
骆弈城频频颔首,“师弟,不若传信莫武令其一试,恰可一证咱们部署各处联络之地可能有用。”
轩辕无痕闻言亦是赞同,“是啊公子,明日进宫面圣后恐是不得短日内离京,且是权衡人选亦需费时,不若限定时日,若是不得,届时人选已定,终是不得有妨。”
“好!”我终是做了决断。
“王爷,有信函至了。”驿站之内,无欲进得闲王房中,自怀中取出一物呈于其主子。
闲王接过阅后一笑,“呵呵,恰逢其时。”转手将锦帕交回无欲,无欲略略一观即刻拈于烛火上引燃,而后弃于炭盆之内。
“王爷可是欲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