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声音同时响起,竟是将整条暗巷充斥成满满之态。
若说依着兰鲜、金百户及匈奴护卫等人身手,拦不下一个花拳绣腿的齐景逸自是无人可信,故而,便是有意为之!自可儿那一声“大公子”,兰鲜及金百户便知来者何人,暗中示意手下众人静观其变不得擅动。
而齐景逍与齐景逸可如此“省力”,且是时机不偏不倚便寻得齐纪云,自是亦非“巧合”!
此时立身一侧的金百户不禁瞥了自家大都尉一眼,方了然其所谋乃是何等神机妙算!
——原来,兰鲜自金百户处得知齐纪云诸事后,思量了约有一炷香之时,遂将整个谋划讲与金百户,便是借齐纪云私下约见卢禄之际将计就计,无论其是否会与卢禄痛下杀手,亦会“相助之”。故而卢夫人、齐家兄弟不过具为此计之内棋子罢了,便是卢禄那“色欲薰心”之状亦为赴约途中遭人施了药粉所致!若非兰鲜窥见齐纪云尚有几分姿色心生邪念,恐是定会待卢禄得手方出手搭救的,届时的齐纪云便可任凭兰鲜摆布!却是齐纪云未遭卢禄玷污非为幸事,反成其日后被兰鲜辖制因由!自是了,如兰鲜这般心狠手辣之徒,怎会突发善念“怜香惜玉”?必是有所图谋的。如今齐家兄弟已然登场,便是于后边借以要挟齐誉做下了“实证”!而后则是……
金百户不禁失笑,暗中嘲讽这齐家兄妹皆是愚蠢至极,这般心智竟是尚有野心,当真不自量力!
齐景逍已是上手拉住跨步近前欲要动手的齐景逸了,却岂能快过金百户,未待齐景逸如何下一步,便是一把长剑已然架于其肩头、贴近脖颈了。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与我家大、公子不敬!”
“误会、误会!还请公子先行命人放开我二哥。”齐纪云见状忙出声相阻。
齐景逍亦是不得不开口致歉,“这位公子,我二弟鲁莽了。却是因何舍妹这般情状?”朝着兰鲜拱了拱手,齐景逍即便见得兰鲜衣着不凡更是身侧护卫面目狰狞,却仰仗自家父亲官威并未显出过于卑躬屈膝之态。然其竟是未察,兰鲜身侧护卫此时出手这般迅猛,因何方才齐景逸挑动轿帘时竟是无人相阻?
兰鲜望了一眼软轿中的齐纪云,见其满是为齐景逸告求之姿,心内自是有了计较。抬手挥开金百户直指齐景逸的长剑,沉声道,“令妹险些……在下不过出手搭救罢了。”转向软轿,“既是令兄已至,想来小姐必会无虞,那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转而似是忆起什么,又道,“哦,那院中……便有劳令兄处置善后吧。”言罢示意一人回转方才那院子将自己人唤回便欲离去。
“慢着!”
“公子且等一等。”
齐景逸与齐纪云同时出声拦阻。
齐景逸瞪了齐纪云一眼,“舍妹未曾讲明原委之前,尊驾还是暂且不便离开的好。”暗示自家兄长即刻遣人回去报信,齐景逸那纨绔性子仍是目中无人得很!竟是分辨不清当下之状。
齐纪云心急如焚,自是明了自家两位兄长若是见得那房中景象恐会当场晕厥!更是不愿错失兰鲜这“天赐良缘”。
“大哥、二哥,还是有劳这位公子处置所有吧,待稍后云儿回府再与两位兄长详告内情。”
“你竟是仍要包庇于他?定是与之有了首尾吧?你可知那卢家若是觉察将会如何?”齐景逸满是愤懑之情,无所顾忌便是出口斥责,仍是不满转向兰鲜又道,“你可知我等乃是何家之人?竟是行此种龌龊之举?即便你家中有些权势又如何?舍妹已与那卢家定下婚约,月内便会行成婚大礼!你们如此将置我齐家与卢家于何地?”
“卢、卢老爷已然身死。”可儿见齐景逸喋喋不休与兰鲜纠缠,便是心生不悦,脱口竟是将这惊人之事讲了出来。看来这女子为得心上之人当真无所顾忌啊。
“什么?”齐家兄弟自是震惊不已。
兰鲜心内暗喜,思量这丫头自是较之嫡女更易收买。面上却是显出错愕有余之象,转向软轿之内已然失了分寸、手足无措的齐纪云,面色渐沉、双眉蹙起。却是须臾复常,忙道,“此处非是谈话之所,不若还是暂且回至那院中讲明吧。”不待齐家兄妹有应,朝向金百户等人吩咐道,“你等去将此处往来路径具是守住,万不得旁人闯进来。”
“是!”金百户领人离开。
兰鲜这才示意将软轿抬回,并不理会是否跟上的齐家兄弟,似是仅需齐纪云给自己一个清楚交代。
当齐家兄弟迈入那处院落,血腥之气便是迎面扑来,呛得他二人险些干呕出声。强压心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