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青已显怒意,若非骆弈城将其阻下,恐是必要揪住上官清流好生争辩一番。
“骆世兄!你拦我做甚!分明他已遣人前去国公府,因何仍是令我白白往来了一趟?实为有意为之!哼!”梁青指着房门便是高声吵嚷,必是料定上官清流及院中众人皆可闻得真切。
我亦是方才闻其所言便有此思量,现下当真哭笑不得。“青兄,上官兄府中兄弟再如何办事稳妥皆不若你乃世家身份更可令得世伯及二哥安心。”除此之外我再无可替上官清流分辩由头,却亦是有些嗤笑上官清流如此暗中整治梁青。
“姑娘,卧房已是妥当,还请姑娘随老夫移步。”门外待房中稍稍静下些许方传来靳伯之声。
“有劳靳伯了。”我披好貂裘快步至了门处将其开启,含笑应声,方见得靳伯与闻止静该是早已候于此处的,那被寒风吹过的耳廓已现通红。
“本是少主早有吩咐,却奈何碍于其未及回京恐引人相疑姑娘身份方不得如此,现下自是无妨了。姑娘请。”靳伯笑意极暖,看着我如同亲生子嗣一般。
“这……”虽是我等至的必非主院,却是那布局物什具与山中大宅上官清流主院无异!更是进得卧房我自是了然,实乃与上官清流卧房一般无二!案几、屏风无不等同,甚是我疑心便为原物!
“大哥恐姑娘于陌生之处有所不适,便于得了此宅后将所有皆以姑娘熟识那般陈设的。”闻止静低声一释,随之笑道,“大哥卧房所有却具是新置的,颇是嫌恶了不少时日呢,呵呵。”
靳伯见我满是不忍之情,笑曰,“姑娘乃是少主幺妹,自是较之子之与止静格外宠溺了些,遑论姑娘年岁尚幼,得长兄厚待亦属应当的。哦,仅是此间院落东西偏房亦是仿着原本那院子而设,故而并无客房可容世家之人栖身,需得另择客院而居,这……”有些无奈望向骆弈城与梁青。
“这有何难,命人搭个卧榻便是了,我等皆为粗人,不甚挑剔。”梁青怎会不明上官清流乃是何样居心?翻了一记白眼声色极硬。
闻止静浅淡一笑,“这位公子,此院中东厢为议事所在及书斋布局,西厢特为姑娘所备的医馆,并无可容纳卧榻之处。”
“嗬,我确是不信了!”梁青怎会听得进闻止静相释之语,径直迈步便奔那两处房舍而去。
骆弈城与我对视一眼便紧随其后以防其有不当言行。
我亦是不愿众世家有何误会,尤是稍后轩辕世伯及莫良等人亦会至此,便也随其等往之一探。
先是入了东厢,正堂一张巨型桌案及软榻将房中具已占满,且是如若议事,恐是可容下数十人皆是毫无局促之感,仅是那桌案……我愣了一瞬便明了,除去羽弟,这世间再难有人可将其挪移,若有,非是数十人不得的。案几上更是置有如小溪般水域遍布满盘,可令茶盏浮游其上而不沉,如此乃是便于传递壶具茶点无需以人从旁服侍之用。然此房中另有一道隔门,推开方见其内满是木架,仅有可容一人立足回旋找寻之地,再无旁的可安坐之余。于木架之上的,乃是已然分门别类各式竹简、锦帕、绢帛,无需多思亦知乃是古籍孤本且包罗万象。
梁青自是愤然,转身便往了西厢。
止步门前便可见房中全景,我当真哭笑不得,若说东厢乃是甚显空旷豁朗,那此西厢便极为拥挤不堪。非是过于狭小,而是除去中央一张可供研磨草药、题写方剂的小桌案,便亦是满满木架,且非仅靠墙而立,乃是分行排列而设,其上则是遍布了各类药草、药石、提称、瓦罐、陶瓶、甚是以小盆承载的培植草药,实乃无众人立足之处,故而除去梁青,我等皆是立身门外的。
骆弈城掩唇窃笑,回眸望了望亦是随着我等前来的靳伯与闻止静,却见得他二人面色如常垂手挺身,似是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青兄,”我不得不轻轻唤了一声,转而朝着靳伯笑道,“靳伯,那比邻的院落可能留客?”
“自是的,姑娘安心,少主将此宅精心布局,此处乃是可容姑娘及随从留宿所在,虽是并非主院,却亦是府中主人居所,与客院尚有不同。除去此间院落乃是独为姑娘所辟,实则东、西、北向皆是可供众世家暂居,更是将姑娘这处小院围于其间的。”经了靳伯所示,我等方发觉竟是院中三面皆有甚不起眼的暗门可连通往来行走之用。
“嗬,如此岂非令得贼人无需寻觅便可知孰重孰轻?上官清流这是将鸣儿置于炭火之上啊!”
靳伯与闻止静闻其言并未恼火,反是失笑,“这位公子,不若你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