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遭的小院子,竟显得格格不入。
她走到厨房里,取出埋在米缸下面的一袋铜钱,略微松了口气。那是她攒了许久的积蓄,如今掂在手里,大概连身上的这件衣服也买不到。
过去种种,如一场镜花水月,嬉笑怒骂着燃尽繁华。梦醒,她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贫家女。
好在,这段时间终是学到了许多东西,既已经能读会写,便无需再如过去那般,只能找一些苦差事。
她先是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将这处乡下的住所整理了一遍,看上去齐整许多后,才开始盘算之后的去路。
京城恐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
陈韵仪被贼人掳走一事终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外人皆言她被九皇子给救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云云。
鉴于有蒋素华的前车之鉴在,陈老夫人看着陈韵仪长大,到底是挺爱这个孙女的,严令陈思明不许胡来,那些谣言自会渐渐沉寂下去。
陈韵仪反而心里平静,若是能借此摆脱和杨舒的婚事,被送到庵堂后她再自行逃离,倒也不失为一桩妙事。可惜,她终是不能如愿。
戴王爷突然传唤杨舒,言说让他也体会一下子被带绿-帽的感觉,这个“也”字自然是在讽刺杨舒的生母。
杨舒本就因为徐初雪的离开而大病一场,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气火攻心,再不想装出一副和顺乖孝的模样来,面上戾气横生。
“父亲介怀至此,为何还任由我长大成人,为何不直接掐死,故意留着我给您自己找不痛快吗?”他冷笑叹息,“莫非父亲竟有受虐的癖好?”
戴王爷不知这是杨舒的本性,只觉得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子突然转了性子竟敢忤逆他,顿时气了个七窍生烟。
“孽障,你要造反不成?”他拿起桌上的沏了热茶的茶盏就朝杨舒砸去。
丁卯眼见得不妙,连忙上前来弓着身子,将杨舒给护住。那茶盏砸在他的脊背上,疼得他踉跄了一下,热茶顺着后背淅淅沥沥地滴下来浸了满身。
戴王爷仍在暴喝,“谁让你替他挡下的,给我滚开!”
他上前来扯住丁卯往旁边一扔,高高地举起一掌便要对着杨舒的面颊落下。
丁卯跪在地上叩首,“王爷不要,公子这会儿还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