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轻不重的扫过他,是不容置喙的冷然。
顾崇文走了出去,花厅里就剩下两人,雪嫣真信了他话,眉心轻轻叠起,漂亮的雾眸里流露着困惑,“世子要问什么案子?”
雪嫣微侧过头想了想,唯一和自己扯上些相关的也就是校官那桩了,“可是酒楼里,校官和卫公子那桩?”
谢策有时候觉得顾雪嫣很聪明,有时又傻得实在招人怜爱。
“佛经抄完了?”
“啊?”雪嫣不防他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眼睛睁地圆溜溜地着看他。
“没听清么。”他善解人意地朝前跨了一步,两人的距离被拉到过分贴近。
雪嫣生怕被人发现,连忙避开,她退得太快,以至于挂在耳垂上的珍珠耳铛都在不住地摇晃。
谢策凤眸微眯,看着她被扯得一坠一坠的耳垂,喉咙发痒。
雪嫣紧张的朝外面看去,见只有青墨守在外面,才松了口气,小声说:“听清了,还没抄完。”她又补了一句,“有很多。”
“总不用日夜都抄。”谢策漫不经心地说,看着已经恢复平稳不再晃动的耳铛,无不遗憾地抬了抬眼梢。
若这不是在顾府,他总要想了法子让它再晃起来。
被勾着心也甘愿。
谢策半句不提案子,说得全是她,雪嫣若是再不明白意思就真是傻了。
“等太阳落了山,我让青墨来接你。”
谢策其实是有些强势的,但他极少会表现出来,雪嫣也是与他相处久了之后,才从一些细枝末节中发现的。
现在他这么说了,就是不容她拒绝的意思。
雪嫣心里生出忐忑,若她告诉谢策,她想结束这段扭曲的关系,他会肯吗……
雪嫣心烦意乱,几次想开口,可看到他与谢珩如出一辙的脸,那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自己都不确定,真的能做到再也不见他吗?
雪嫣挣扎与犹豫全数被谢策看在眼里,他缓慢摩挲着指腹,是在挣扎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雪嫣余光瞥见顾崇文走回到了廊下,她静下心来,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就是要说也不能是在这里,等到夜里她就去与谢策说清楚。
打定了主意,她轻轻颔首道:“好。”
得了回答,谢策点点头,提步走到屋外,与顾崇文简单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顾崇文送走谢策,又找到雪嫣问话,“世子都问了你什么,你可有乱说。”
顾崇文为官多年,谨慎也胆小,就怕雪嫣会开罪了哪家。
雪嫣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如何向谢策开口,勉强分出思绪来回答:“世子问得事已经过去太久,女儿那时又受了惊吓,也记不得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照实跟世子说了。”
顾崇文眸色松懈,只要没掺合进去就好,“那世子是如何说得?”
雪嫣字斟句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