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年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比划了一下领带,嘴角微微翘着,眼光还行。 犹豫了一下,把领带放下,拿了一条平常在戴的系上。 安然听到关门声,偷偷抬起头,看到他没戴自己送的领带,微微失落。 她的眼睛像是有透视眼一般,居然能透过白色的衬衫看见他那精壮的胸膛,与那晚的记忆不小心重叠了一下,耳朵唰的一下红透了,脑子嗡嗡作响。 她连忙低下头,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 一阵疼痛,当她再抬眼的时候,江淮年衣衫整齐的坐在她对面。 餐桌上只有餐具碰触的声响,连张叔都发现今天安秘书安静得不像话。 这种尴尬的氛围持续到安然坐到工位才消失。 忙碌的工作让她把早上的事抛诸脑后了。 时间的指针仿佛被装上了一台高速电动马达,飞快地旋转着。 天黑了。 老板下班,安然终于也下班了。 暮色中,高楼大厦的轮廓被柔和的灯光勾勒得清晰可见。 安然坐在副驾驶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江淮年修长的手指敲着pad回复邮件。 滋滋滋—— 安然包里的手机震动着,打破了安静。 她立刻拿出手机摁掉。 抬头看向后视镜,与江淮年的视线撞个正着,他漆黑的双眸似乎还有几分温柔。 对视了几秒,江淮年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滋滋滋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吧。”江淮年看着pad说道。 安然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妈...” 江淮年瞳孔微微转动了下,想起前几天让安然叫自己爸爸的事,低声笑了下。 安然眉头微微蹙了下,“我不想去,您帮我带礼物给外婆...” 电话那头说了好一会儿,安然有气无力的应道:“行吧,我知道了,我去...” 电话挂断,安然头倚在车窗,情绪有些低落。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江淮年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问她。 你怎么了。 — 周末。 安然一早就去珠宝店,在黄金首饰的柜台停了下来。 “麻烦拿一下这对耳环给我。”安然指了指柳枝条纹的耳环。 “小姐,你眼光真好,这是昨天才刚到店,非常端庄典雅。”导购员热情的说道。 安然在耳朵上比划了一下,还算大气,老太太应该会喜欢。 “这款有活动吗?”安然问。 导购员快速敲着计算机,说:“工价可以打折,今日金价608元,这款5.6克,3408.8元,工价50一克,280元,打七折196元,共3600.8元。” 安然咬咬牙,刷卡。 坐车回到村子,馄饨店关着门。 安然回到家,妈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今天是外婆的生日,老太太重男轻女的思想深深扎根,母亲离婚后想要投靠娘家,老太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肯收留她们,一昧的让妈妈回家低声下气求混蛋爸爸别离婚。 每次回去,免不了被一顿数落和埋怨。 安云心心疼的抱着女儿。 “然然,外婆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安然笑着说:“没关系。” “过年我带你出去旅游。”安云心说。 “耶,过年馄饨店休业七天!我工资涨了好多,请你去看雪。”安然嘻嘻笑着。 安云心欣慰的点头,“咱宝贝真棒。” 坐了一个多小时公交终于到达枫叶海鲜酒楼门口。 “这酒楼挺贵的。”安然说。 “你外婆七十大寿,舅舅可能想办得体面点。”安云心挽起女儿的手臂往里走。 安然皱眉说:“买单的时候舅舅估计又借故去上厕所了。”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几次,每次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他不是在打电话就去厕所了,妈妈为避免尴尬都会主动付款,最后舅舅还装模做样的说,怎么买单了呢? 也没提过要转钱或A一半。 到了包厢,外婆和舅舅一家人已经到了点好单了。 “妈,生日快乐。”安云心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红包捏了一下厚度,笑得灿烂,“云心有心了。” “外婆,祝您健康快乐。”安然把上午买的金耳环拿出来。 老太太笑着接过,当场拆开,见是一对金灿灿的耳环,表情明显的变了,眼神带着些轻蔑,盖上盒子轻轻地摇头。 伸出干瘪带着些斑点的手,露出崭新的金镯子,眼里满是骄傲,“这是小博送我的礼物。” 安博,安然的表弟。 安然看了眼老太太手中的金镯子,目测得一万左右,表弟今年才在三流院校毕业,收入这么高? “小博有本事,上个月工资拿了三万多呢。”安强嘚瑟的说道。 “小博真有出息。”安云心夸奖着。 “那是,安然读的一本上班都一年多了,一个月还赚不到一万吧?”舅妈矛头指向安然。 安然皮笑肉不笑。 “是啊,今天这顿饭舅舅、舅妈该请客了吧?你们有小博这么会赚钱的孩子,以后不用再吸我妈妈的血。” 安强和容娇娇一脸铁青,“你这孩子真不知好歹!” 安云心握住安然的手,笑着说: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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