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里同样建立在天之上。托纳蒂乌说,“你或许没有去过那里……在整
片天之上的最北边,有一处常年被灰色的迷雾所包围起来的、废弃的宫殿群。那里就是曾经邪神们的居所。”
“邪神之里拥有着作为其地域的特殊性。无论从哪一个通道口、以怎么样的方法进入,都必须通过邪神之里的【门】。【门】会对来访者的力量进行检测,为邪神打开通道,而拒绝其余的存在。”
苏耶尔忍不住问:“那么,托纳蒂乌你去过邪神之里吗?”
“我自然去过。”托纳蒂乌失笑,“苏耶尔,【太阳】是不一样的。我们不仅仅是正神的太阳,同样也是人类,是邪神,是这个世界当中所有生灵的太阳。”
“我们的存在,并不能够被轻易的界定。”
或许是因为说到了这些曾经的事情,托纳蒂乌也难免陷入了某些漫长的回忆当中。他的目光悠远,像是看到了很早很早之前——早到他尚且还没有成为如今这般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太阳】的时候。
“邪神曾经也拥有过无比辉煌的权势和地位,甚至一度拥有着庞大的信徒与信仰,同正神能够完全的分庭抗礼。”
那是人类与神明所并行的第四纪,世界对于神明也并未设下限制。神明尚且还能够在天与地之间的那一片世界当中随意的行走,没有他们到达不了的地方。
“——直到第五纪开始,我作为【太阳】,放逐了他们的存在。”
苏耶尔偏了偏脑袋,看向自己身边金发的神祇。
对方在说到这些的时候,面上无波无澜,仿佛自己真的只是在和疼爱的孩子叙述一段历史、在娓娓道来一个在很早很早的时间以前发生过的故事。
但【太阳】的话……苏耶尔心想,那不就是自己身边的托纳蒂乌么。
“是因为他们的反叛?”苏耶尔问。
托纳蒂乌闻言失笑。
“不仅仅只是因为那一场反叛。”托纳蒂乌说,“还有一些更多的……嗯,历史性的因素在其中。”
不过看起来,托纳蒂乌并不打算同苏耶尔说更多的、同邪神之里相关的事情了。他用力的在苏耶尔的头顶揉了一把,表示今天的这一场谈话到此为止,随后便给苏耶尔布置了一些其他的课业。
苏耶尔忍不住鼓起了脸颊。
果然无论年龄,不分中外,用作业压制
孩子是家长们永远的必杀技。
“那么邪神们拥有重返地面之上的可能吗?”苏耶尔扒着托纳蒂乌询问了自己最后的问题。
“我想着大概很难。”托纳蒂乌轻笑了一声“毕竟【太阳】已经决定放弃了他们的存在。”
邪神不被允许得到日光的照拂不被允许享受轻风和雨露。他们是世界的放逐者所以注定也不会被这个世界所容。
“只要我一日还在【太阳】的位置上那么祂们的存在便一日不被世界所容注定只能够被放置在世界的垃圾场当中。”
托纳蒂乌轻描淡写的给出了回答像是丝毫不觉得自己究竟说出了多么恐怖的话。在这位太阳神的面上所流露出来的是一种绝对漠然冰冷的神性。
“毕竟垃圾就应该待在祂们该在地方。不是吗?”
苏耶尔:……
您也不是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温和啊……
在苏耶尔的印象当中
考虑到托纳蒂乌平日里那过于的温和的态度这样的对比简直会让人好奇邪神们究竟是都做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被托纳蒂乌厌弃至如此的地步。
苏耶尔如今在面对托纳蒂乌的时候胆子已经放大了不少——也可以说是被偏爱的总是有持无恐——他是这样疑惑的并且也就真的这样问了出来。
而面对苏耶尔的疑问托纳蒂乌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说的太多。
“我的孩子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托纳蒂乌用手轻轻的梳理着少年有如绸缎一样的银色的长发“邪神狡诈、阴险。即便是他们的面上表现出再怎么样的亲和与好相处……那也必然是因为他们对你拥有着某种对你拥有着某种更深的图谋。”
“远离他们。不要给他们伤害你的机会。那并不是能够深交的朋友或者是知己。”
“好的托纳蒂乌我记住了。”
苏耶尔缩了缩脖子一边乖巧的应着托纳蒂乌的话一边决定把“自己其实是个邪神”这个身份藏的再用心一些和深一些。
他并不想看见托纳蒂乌以冰冷的目光和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