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孤王再来一杯。”似乎品到世间最美的佳酿上了瘾,南宫邪不厌其烦地使唤道。
乐正锦虞沉着脸又给他换了一杯,喝死你!视线无意间又对上他手中侧转过来的扇里,她怪异地撇开了眼睛。
在南宫邪极其享受中,南昭队伍自万圣山脚停驻。
与此同时,另一辆木色马车以及紫色帝撵也从不同的方向驶来,与南昭队伍驶定在了一起。
南宫邪压下最后一口茶之后,理了理身上的墨绿色帝袍,目光扫到手臂上沾染的血迹,对着撵外沉声吩咐道:“给孤王重新换一件袍子来。”
慕容烨天的手方掀开撵帐,闻言下意识地朝南宫邪声音所传来的方向望去。南昭帝撵在阳光照射下,里面两人的身影一清二楚。
鹰眸划过一丝阴鸷,他将乐正锦虞未死的消息传出去后,没想到乐正彼邱却是无动于衷。北宜国没有拼力调查咄咄要人,天下再多的风言也奈何不了南昭。何况他南宫邪还弄出了那些个妃子来顶替!
他嘲讽地将视线投转停在咫尺的那辆木色马车,是他高估了这个不中用的残废。他忘了乐正彼邱当初从宇文睿手中也没有逼要到人来着!
南宫邪的声音轻轻飘入木色马车内,轮椅上的人纹丝未动。
诸国君臣见到三国队伍的标志之后,立刻围聚上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罢!”在一片恭迎声中,慕容烨天缓缓下了帝撵。
乐正锦虞寒着脸盯着南宫邪自然伸展在她面前的手臂。
“还不快为孤王更衣!”南宫邪挑眉道。被她伺候的感觉该死地好!
乐正锦虞忍着怒火帮他将沾血的外袍换下,低头之际,白色里衫的臂弯处已然血红一片。
南宫邪绝口不提要包扎之类,乐正锦虞便冷冰冰地为他换上新服,在更衣的时候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扯碰到他的伤口。
在她大力的捏碰下,南宫邪“嘶”地抽了口气,跳脚道:“该死的,你给孤王轻点!”死女人,笨手笨脚的!
乐正锦虞最后一次帮他摆弄衣袍上的褶皱时,恶意地又碰撞上他的手臂,完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袖子,“好了!”
她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幸灾乐祸,南宫邪努力压下想拍死她的心思,相比之前的撕咬,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因她的摆弄,衣袍上也隐隐染上了细微香气,在她低头的时候,一缕墨发滑落在她的肩头,南宫邪情不自禁地伸手帮她撩到了耳后。
他的动作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轻柔,乐正锦虞吓了一跳,抬起头便见到他眸中闪着异样的碎光。
南宫邪倏地缩回手,面容也重新换戴上了冰冷。
乐正锦虞眨了眨眼睛,恍然认定方才是自己的错觉。想想也是,他的眼里怎么可能溢出那般的——温情。
南宫邪陡然发觉帝撵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带着想不通的仓皇之意,急切地掀开了撵帐。
“圣上万安!”南宫邪一露面,黑压压又跪了一地。
南宫邪正欲下撵时,见乐正锦虞未动,立刻压低声音道:“还不下来!”还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她下来么?他本想将她留在撵内,但这个女人若是不放在视线内,还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妖蛾子。他从来都不认为她会乖乖听话。
乐正锦虞确认面纱完全遮好,这才慢慢地跟他出了帝撵。
在乐正锦虞出现的一瞬间,木色马车内的气息微动,随后一座木色轮椅也轻慢而出。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人群立刻垂首呼道。
乐正锦虞不经意地望去,精致的木色轮椅立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轮椅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扫视地上的人,北宜国的侍卫肃穆地围站在他身边。
依旧是那如烟的眉目,绝尘雅致的玉容,星眸带着拒人千里的淡漠,不期然地望向她。
不知为何,在那份寡淡的注视下,她的心跳微不见闻地漏了一拍。那一刻,乐正锦虞只觉得自己的掩扮已然被他看穿。
然而,乐正彼邱转瞬间便轻描淡写地移开了视线。
他的目光一撤离,乐正锦虞竟舒了口气。
南宫邪感觉到她的异常,不着痕迹地侧身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乐正锦虞却未对他的询问作任何回应,冷漠地别开了他的目光。
南宫邪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只能低声提醒道:“切记要跟紧孤王。”
须臾间,慕容烨轩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