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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会站在最高处,将整个天下捧到她的面前,让她再也无法逃避!
乐正彼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握着手里的梳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内务府早在乐正无极的吩咐下准备好了迎亲之礼,诸臣为了自家的女儿能够早日进后宫,也给他施加压力。如意算盘一个一个拨得比一个勤快,拨得比一个响亮。
南宫邪捏着桔子的手再伸到嘴边时,乐正锦虞已经没有了吃的心情。不在意么?可总觉得心中有点怪怪的…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突然问道:“傻瓜,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会愿意为她放弃整个后宫么?”
见南宫邪的手僵持在半空,乐正锦虞无奈一笑,“我怎么会问你这个?”他傻了,她居然也跟着傻了。
片刻后,南宫邪却纯真无比地说道:“傻瓜不懂,傻瓜只想跟娘在一起。”
乐正锦虞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头看着自己梳了一半的头发,这才想起乐正彼邱抢了她的梳子。
她知道乐正彼邱为了让她能够堂而皇之地出殿门赏雪看花,已经将后宫里的人全部换成了他的心腹,乐正无极的妃嫔也尽数被他遣送进庙宇。他的处理方式十分仁慈,废黜了帝王殉葬之习,那些女子几乎是感恩戴德地离开。
她朝南宫邪道:“这后宫内的女子,原本有不少是你的相好呢!”位份高的那几个年轻美貌的,哪一个不是他的人?
她当初克制住没有让北宜国后宫的所有妃嫔为母后陪葬,就是顾及到他的面子。他的救命之恩,她早已还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那些女子估计早就被乐正彼邱识破,所以在这北宜国才无用武之地。
“不是你的魅力与能力不行,只是没有预测到这只隐伏的狮子而已,所以你也不必不甘心。”她当初也没有预料到乐正彼邱才是最大的威胁。
南宫邪似懂非懂地在她身旁坐下。
乐正锦虞对着铜镜里的人笑笑,殿内只能听到她一人的声音,“我当初喜欢上救了我的那个人,最近才知道喜欢错了。”
“错了将近九年…当他将真相原原本本地剖开在我眼前,我以为自己会怒、会怨,可更多的却是对命运的无力。”她的声音里有微不可查的叹息,“其实,怎么会没有动容呢~”
南宫邪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乐正锦虞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往日的冰冷与利刺褪尽,脆弱地仿佛窗外的凝结的冰晶,一碰即碎。
北宜国虽冷,可是——“他曾是我的整个春夏啊…”
她抬头,铜镜中倒映着她的眉眼,却是浑浊一片,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就在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同她心间的黑暗一起疯长,让她再也回不到那份青涩。
墨发倒影在铜镜中,形成一道黑乎乎的光圈。
看着这样的场景,她突然想起了之前乐正彼邱与她说过的话,立即坐直了身体。
“娘。”南宫邪有些不满,他喜欢她的依靠。
乐正锦虞却顾不得哄他,快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墨玉簪。
“它原先不叫‘九州璧’也不叫‘君临’,这些都是世人后来给它赋予的名字。其实那个东西本身只是一块千年墨玉,是尧帝送给皇后的定情之物。”
千年墨玉…
她手里的簪子不就是千年墨玉打造的么?
她仔细端详手里的东西,通体无暇,色泽细润,簪尾雕刻着精致小巧的莲花,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别的地方。
她思索了一番,目光在簪尾的莲花上落定。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移动那些花瓣,探查里面有什么玄机,可试了半天却还是徒然,那几片花瓣根本毫无移动的痕迹。
“娘,你在做什么?”见乐正锦虞一直捣鼓着手里的东西,南宫邪好奇地叫道。
乐正锦虞吓了一跳,握着簪子的手差点不稳。
而后,她猛然惊醒。她是为刚才的情绪所影响,竟然对他松懈了戒备。即便南宫邪现在傻了,她也万不该不生防范之心,若这真是传说中的“君临”…
怎能让他得知这么重要的东西!
她稳了稳心神,将簪子重新收拾好,回道:“没什么。”
南宫邪“哦”了一声,然后又兴致勃勃道:“我好像见过它哎!”
乐正锦虞心惊,果然及时收手是明智之举,他渴望它渴望了这么久,万一真见到了,指不定会因此而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