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彼邱已经被侍卫送回了皇宫,自四年前从祈凌山回宫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受伤。
“来人,快传太医!”侍卫抱着乐正彼邱焦急吩咐道。
太医院的人得到新帝受伤的消息后纷纷赶往疲�q宫。
乐正锦虞尚坐在御花园的藤椅上,发泄完因沐雨带来的狂暴后她便一言不发。
南宫邪远远地瞧着她阴沉着脸,好似不久前的妩媚笑容是他的错觉般,她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他也不敢靠近。
藤椅旁正盛开着蓝色的鸢尾花,随着乐正锦虞的摇晃,它的枝叶与花朵也跟着轻轻地摆动,偶尔碰到她的衣摆便快速躲开,灵气十足。
“快跟上!”
原本安静的路径上突然间有数道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乐正锦虞循声望去,透过花草的缝隙可以看见不少身影快速闪过,秀眉不自觉轻挑。
乐正彼邱不是很能耐么?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些训练有素天塌不倒的奴才也变得慌张?
南宫邪终于找到能跟她开口的契机,连忙道:“娘,傻瓜看见了好多背着箱子的人哦!”他离路径极近,凭着优势的身高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各方向的动静。
背着箱子?乐正锦虞立即想到了太医。
谁有资格受这么大的排场?那凌乱的脚步声恐怕是整个太医院倾巢而出。后宫如今一个嫔妃也没有,她能猜到的缘由只有一个。
乐正彼邱出事了!
乐正锦虞停止摇晃身下的藤椅,“你去看看。”不知道死没死。
一旁那株蓝色的鸢尾花也探出了脑袋,乐正锦虞余光瞥见,抬手便将它掐断。
前一刻还绽放的花朵刹那间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萎缩。蓝色的精魂熄灭,转眼便只剩光秃秃的枝叶。
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
当真不错。
乐正锦虞将花朵捏放在了掌心,浓重的蓝色鲜亮无比,比乐正彼邱若隐若现的淡蓝色血管要好看的多。
南宫邪很快就回来了,连气都没喘一个,“娘,他身上好多血啊!”
乐正锦虞脑袋微垂,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哦。”
掌心里的蓝花却跌落于地。
“娘,你怎么了?”南宫邪眼尖地问道。
乐正锦虞耸耸肩,“没事。”
人却从藤椅上站起身,“回去瞧瞧。”
南宫邪的脚步一下子变成铅重,语气也换成了幽怨,“娘,你是不是在意他?”
乐正锦虞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她暂时还要依靠乐正彼邱享受荣华富贵,死了多不值当。
太医战战兢兢地守在乐正彼邱的身边,心中奇怪他的脉象却又不敢嘀咕出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替他把脉止血。
“统领,慕容六皇子来了我北宜。”
“先将人带去驿馆,等皇上醒了再说。”
太医们顾不得注意旁边那二人的对话,直觉得皇上还是太子时说的那番话极对,那绮苏公主就不是金玉良缘。波折再三不说,还害得一向安泰的皇上遇刺…
早前的可惜都如云烟消散,留下的只有对慕容绮苏满满的晦气,女子当真就是祸水啊!
还有五公主也是——
话语间,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闯进了众人的视线。
疲�q宫的宫人及侍卫对此波澜不惊,太医却都吓了一跳。
“五、五公主…”
太医院不同于宫人,世家子弟攀枝错节,在北宜国名望高者比比皆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随意更换。
后宫没了贵人,他们在太医院乐得清闲,平时循规蹈矩也不敢随便出入后宫。再加上乐正锦虞回北宜国时间不长,又难得出疲�q宫,因此从未与他们撞见过。
现下突然见到本该随着楚帝化为灰烬的五公主鲜活地站在他们面前,众人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合也合不拢。
不理会这些太医一副见鬼的模样,乐正锦虞直接掠过他们走到乐正彼邱榻前。确实如南宫邪所说的,他的胸膛已被鲜血浸透。斑斑外衣被人脱下,落在了一旁。
乐正锦虞蹙眉,语气并不和善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正在为乐正彼邱把脉的赵太医怔怔地回道:“回五公主,皇上性命无——”碍——
哑穴突然被封,后面那个字再也吐不出。
另一名太医瞬间回过神来,顾不上探究同行的异常,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