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念出了口,随即又掩住了嘴,眼底跳跃的盈润缓缓落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自己也不明了。
“国师大人。”
山脚下,葵初一离开阵圈范围便被人拦住。
沐雨背着南宫邪好似已经等了他许久,见到他连忙道:“昭帝受了重创,需要您帮忙医治。”
葵初立刻上前为南宫邪查探伤势,迟疑道:“师兄伤了他?”
沐雨垂首,“不是主上。”
葵初凝眉,从南宫邪的伤势上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先回祈凌山一趟,等——”
沐雨却是打断了他,“您不必回去了,祈凌山很安全。”
葵初不解地看着她,青鸟传递的消息明明说有大批人马往祈凌山的方向而去。
“主上让奴婢带着昭帝前往祈凌山,奴婢确实也动了身。但在距离祈凌山不远的地方,奴婢才发现有鹰隼一路追随,遂将计就计将其引诱到了另一处人烟稀少的高山…”
葵初这才恍然大悟。祈凌山数里开外确实存在着其他荒山,虽为同一方向,但也相隔甚远。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的?”
沐雨指了指附近一棵树上的青鸟,“它带我来的。”
她已经在这里绕了不下十遍却始终找不到上山的路口,不用说就能猜到有人布了阵法,让人只能在原地打转。而青鸟憩息在这里,说明这里便是阵源,她只需待在这里等葵初下山即可。
葵初从她背上接过南宫邪,沉声问道:“师兄知不知道我在此地?”
沐雨摇了摇头,“主上不知道。”如果不是半路上恰好撞见青鸟攒飞,她也不会追寻到了这里。
一将南宫邪接过,手臂处句压了些重量。葵初屏住气息仔细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放了心,“随我上山。”
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不无感激道:“这次幸亏你机灵,才使得祈凌山逃过了一劫。”
沐雨幽然道:“那儿也是奴婢的家。”
乐正锦虞在屋外待了一会儿,云朵散去,阳光渐渐又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她转身朝屋内走去,可是脚刚踏过门槛,便听到有人开口唤她。
“娘娘。”
乐正锦虞回头,原以为离去的葵初怀里抱了一个人,而沐雨站在他们身后正看着她。
乐正锦虞诧异地走向他们,葵初怀里的那道墨绿色不是南宫邪还会是谁。
“他怎么了?”乐正锦虞皱眉道。
沐雨轻声回道:“昭帝受了重伤,奴婢带他前来请国师医治。”
乐正锦虞看了看南宫邪毫无血色的脸,发现他的身体也削薄地厉害,“谁伤了他?”
沐雨神色复杂地望着她,难以启齿的模样让乐正锦虞下意识地认为是乐正彼邱下的手。
她用手触了触南宫邪的面颊,他落到如今的地步与自己撇不开干系。
葵初胸口有些闷,却又不能告诉她真相,遂任她自我思忖。
乐正锦虞退到一旁,让葵初将南宫邪扶到他的房间,而后拦下了沐雨,“最近外面发生了哪些事?”有没有开战?谁输谁赢?
沐雨捡了些不太重要的,一一说与乐正锦虞听。
关于慕容烨轩的消息,她也尽量跳过,只说他在西陵皇宫内十分安好。
除了南宫邪受伤之外,似乎一切都极其平静,可是就因为太过平静,倒让乐正锦虞觉得奇怪。
她有些不自然地问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其实潜意识里,她想问的是后宫有没有进新人。
从前她不觉得帝王后宫有众多妃嫔有什么不对,但自从乐正彼邱那般对她以后,她的思想开始产生变化,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好似在介意着什么。
沐雨还没有作答的时候,她便装作随意问道:“原本的那些秀女,都应该进宫了吧?”
沐雨正色,言语中有了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严肃,“娘娘怎能这样想?主上对您的心意奴婢都看得清清楚楚。主上向来说一不二,此生认定了您,心里眼里便只有您一个。”
“您离开皇宫后,主上便取消了大婚,说您——”瞥见到乐正锦虞脸色有细微的不自然,她又放软了口气,“说您身体抱恙,立后之事择日再行。数日前,那些秀女也被主上一一赐婚,另行择配。”
她并没有告诉乐正锦虞,圣旨下达后,有好几个看不开的,觉得再也没有脸面活下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