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睥睨天下。
“就没有万全之策?”
宇文睿摇头,“没有。”任何一方得到九州,绝不会让另一方存活,就像当初南宫邪斩草除根对他杀之而后快一样。一旦输了的话,迎接他们的只有万劫不复。
他抚了抚她的肩膀,“你要对我有信心。”他会牵着她重新走向高端。
乐正锦虞心一横,抱着他道:“我不要那至高无上的后位了,我们离开这里,去寻另一处无人可搅的地方好不好?”
这些日子她不停地做噩梦,梦见他们互相厮杀,一个接一个倒在她的面前。而宇文睿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何不干脆放弃前尘?她愿意抛下一切,随着他离开。
是以,琉璃眸里带着恳求,乐正锦虞轻声道:“就只有我们两人。”
有葵初护着,南宫邪应该无碍才是。就当是弥补乐正彼邱对她的付出,成全他从小到大一直背负的信念,勾勒的复国蓝图。至于慕容烨轩,他从不志在江山,只需找人将他救下,再好生安顿…
她快速地将能够想到的办法都从脑中过滤了一遍,“这天下本身就是百里家的,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她不想探究他与西陵为何会处于同一阵营,当初在覆灭东楚的那场战争中,慕容烨天也出了不少力,西陵也应当是他的仇敌才是。既然他都能放低身段与慕容烨轩握手言和,为何不能与其他化干戈为玉帛?
不是乐正锦虞仁慈,在她的印象中,宇文睿如今的实力已不能与乐正彼邱拥有的实力相抗。
宇文睿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她的话说得如此顺当,百里、家的…
她这样,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乐正彼邱?
乐正锦虞仰头,自顾自道:“你将抓的女子放了吧!西陵抵挡不住南昭与北宜的大军,何不减少伤亡…”
宇文睿骤然将她从怀抱中撤出,他如何不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暗卫对他说的那番话。而他之所以没有拂了她的睡穴,就是想验实心中的怀疑。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愿意逼迫自己去相信罢了。
见他怒气腾腾地转身,乐正锦虞蓦地住了嘴。那个女子必是安昭仪无疑,可自她去了南昭,安昭仪便对她照顾有加。
她可以对嫔妃残忍,却逃不开受人恩惠的枷锁。哪怕不是她愿意的,哪怕是别人一厢情愿的相互,帮了她就是帮了她,怎么能摘除地干净?
她索性如实道:“她救过我。”而且不止一次。
宇文睿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深深地看着她一眼,“你为何不说她是乐正彼邱的人?”
她难得的善心尽数用在了乐正彼邱的人身上,南宫邪是,那个女子也是。
乐正锦虞被他的目光灼伤,不知哪里来的怒气,一把拔下发间的墨玉簪,而后将簪子一把塞进了他的手里,冷声道:“既然以命相搏,何不物尽其用?区区一名女子作筹码算什么!他有百万雄兵,你便将这倾世财富拿去!”
有了它,十个百个东楚都能建成,与乐正彼邱就算争个百年也难分胜负,她又何须为他们的性命担忧!
她是杀人不眨眼,是喜欢鲜血杀戮,从仇敌的身上得到报复的快感,虽说无毒不丈夫,成败不论手段。可她不屑用与她一样命运的女子作筹码,人性卑劣无错,但要有一个底线!
哪怕是从前随意剜人双目灌铜剖腹的乐正锦虞,她也不会用安昭仪作为两军对垒的牺牲品,这样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望着宇文睿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与冷戾,乐正锦虞不知为何竟想到了葵初。
不得不承认,面对葵初的时候,她其实是自卑的。无关于对她个人的好坏,放眼凡尘悲天悯人的气质,大抵是她遇见到的最为干净最为包容的男子,哪怕是乐正彼邱也及不上。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大雨瓢泼的那个夜晚,他握着他的手对她说的那番话,陡然心生悲凉。
见乐正锦虞绝美的面庞写满倔强与愤怒,一瞬间又失了心力般地无奈。宇文睿蹙眉,寒声道:“你对我很失望?”
乐正锦虞缓缓退后几步,不与他争辩,“我累了。”
宇文睿勃然大怒,大步逼近她的身体冷笑道:“你累了?”她何曾为他设身处地的考虑过!
南昭的虞美人,北宜国的皇后…这些名分上的事情,他从未想过去追究!而如今,只因为他没有明确地遵循她的心意放弃与乐正彼邱相争,她便对他失望寒心?
她又有何资格对他说累!
滔天的怒火将他压抑多日的理智焚烧殆尽,“乐正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