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出了屋子,越上屋顶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迷药时效不过一炷香,人估计还得昏睡一阵。
他没来得及看多少东西,不过书信的内容已经足够。
没有再细看屋内情形,在侍卫们点灯之前,他便潜入夜色之中离开。
屋内,感受到人离开的拂云撩起床幔。
只见背对着的谢南醉此刻缓缓睁眼回过身来,哪有一点被药迷晕的样子。
拂云快步去灭了炭,招呼着让人换一盆新的进来。
谢南醉随意扯了条发带将长发绑到后方,走到书桌上,看了一眼信。
信被看完之后都放回原位,丝毫看不出来被人动过。
只是当灯逐渐点亮,屋内亮如白昼之后,就会有人发现这些信的表面都附着着一层极薄的银白色粉末。
“明日一早就将信寄出去吧,之后再来信不用送到谢知书那里,直接烧了便好,还有这些。”
谢南醉指了下抽屉,这些信件上都抹了药,此药一旦接触便会开始渗入体内。
表面看起来并无损伤可内里却会一点点溃烂,从肉到骨头,再到五脏六腑。
期间中了毒的人会感受到麻痹,除了行动不便以外感受不到身体内的异样。
直到人死了才会从皮肤上看出端倪。
谢南醉的手段,向来是最毒的。
拂云戴上能够防住毒素的手套将信件连带着抽屉直接拿出去烧毁。
又让人再去找来一个抽屉替换上去。
次日得知自己不用再回信的谢知书高兴得原地直蹦,嘴里不停喊着。
“太好了!太好了!”
“别高兴得太早,下一步棋该如何你可想好了?”谢南醉一手抵着额角,悠悠发问。
谢知书兴冲冲的点头,“自然,我都想好了,小姐可要听?”
“不必,我看结果。”谢南醉摇头。
谢知书提议被拒绝,瘪嘴一脸幽怨。
“若一开始就知道事情如何发展的话,也就没什么看下去的兴趣了。”谢南醉轻声道。
此话一出,刚笼罩在谢知书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
“对哦,我想了那么多天才想出来这步棋,小姐你到时候且看我怎么给你出气!”
“出气吗?”谢南醉笑了笑。
见她笑了,谢知书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
东院,沈月璃听着眼前男人述说自己昨夜所见,紧皱数日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好你个谢南醉,原来与楚西弈牵扯不断,难怪对楚西宸这般不上心。”
沈月璃一直以来都觉得谢南醉太不对劲了,楚西宸身为南漓国战功最显赫的皇子,又长相英俊,深受皇帝喜欢,哪怕谢南醉不喜,也不至于对他态度这般冷淡,毕竟是未来夫君。
可现在,她却全然明白了,原来是心里头有了别的人。
而且很不巧,这个人还是楚西宸的死对头。
他们二人,早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这个楚西弈建树颇少,除了有个显赫的母家,是嫡子之外也没什么可图,更别提他们二人似乎并不是以真实身份相处,谢南醉图什么?”
男人不觉得一个学过治国论,为臣道的女子会执着于情爱之中,甚至有了私奔的念头。
除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沈月璃也觉得有道理,互不知晓对方的身份,会是什么原因让谢南醉一个世家小姐对其倾心。
“去查,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已经传信出去了,查起来最少两天。”
“两天…”沈月璃皱了下眉,“你刚刚说最新一封信上回绝了邀请,那可有看见上一封信约定何时何处见面?”
“三天后锦湖画舫。”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沈月璃的伤势也已经好全,信中自然有了安排。
“回信是拦不住了,那就三天后,我让他们两个见上一面,让楚西宸亲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