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醉让人教他的都是真刀真枪上阵,必要场合能够一击毙命的杀招。
故而谢知书一出手便格外狠厉。
谢南醉明媚微抬,身形一侧握住剑鞘的手一翻将长剑卡在剑鞘之上转了一圈。
谢知书被迫跟着转了一圈身子,刚要反击,剑鞘的首部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招。”
谢南醉淡然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她将长剑往后一收,身子掠向后方,与其拉开距离。
谢知书抬手摸了下脖子,微凉的触感让他的心跳得飞快。
他咽了口唾沫,挽剑踏着怪异步伐冲上前去。
长剑从谢南醉面前划过,她不慌不忙的在剑尖要触碰到她时稍往后仰,被剑带动的冷冽气息划破眼前的空气。
谢知书一剑未中,连忙收住惯力导致的右转,将剑向下刺去。
然而此刻后仰的谢南醉脚步后绕,一旋身子剑鞘首部再次落在了谢知书的脖子上。
一切戛然而止。
“两招。”谢南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谢知书很快反应过来,往下刺出的剑向上一挑,手腕高抬,剑身绕着他转了一圈,再次朝谢南醉挥去。
剑气划空而至,谢南醉抬起剑鞘挡住一招向下带。
谢知书立即一转手腕带着剑从谢南醉的桎梏下脱离,向上猛地一划。
然而谢南醉刚刚向下带的剑鞘就在此刻用力向上一击,谢知书被迫抬高手臂,剑鞘首部如约而至,定在了他的脖子上方。
在谢南醉手里头一招都没撑过的谢知书颓败的垂下握剑的手。
“大小姐真厉害,我输了。”
“什么输了?”谢南醉不明所以。
“啊?”谢知书一脸茫然。
“过招并不一定论输赢,这只是我指导你的手段。”谢南醉解释道:“三招悟出一招反击,这还不够吗?”
谢知书闻言猛地反应过来,“对哦!”
第三招时,他顺其自然的就从和第一招一样的压剑下脱身,这一点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而是沉浸在进攻的思想里。
“我我我……”谢知书激动的指着自己,好半晌像是结巴了一样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很棒,很厉害。”谢南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淡定。
他立即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谢南醉径直走回石桌边将剑放下,“其实无论是剑招亦或是下棋,都是一样的。”
她抬眸,对上谢知书的视线。
反应过来谢南醉在提醒他的谢知书忙朝她又一揖,“知书受教!”
“休息一会便去练基础功,你的底子不稳,出招时发挥不出这些招式十分之一的威力。”
“好。”谢知书满口应下,上前跟谢南醉一块休息。
下雪的季节已经过去,一眼望去再不见白雪覆盖的大地。
与红枫岭相隔一条河的榆兰郡上,一个男人敲响了小院的门。
随后一名农夫打扮的中年男人打开门朝外一看,立即后退,迅速将人放进来后左右看了两眼,这才将门关上。
“放心吧,后面没尾巴,有尾巴我就不会到这了。”男人瞧见了他的动作,轻嗤一声。
“小心驶得万年船。”中年男人看向身后,神情严肃,“好不容易送你进了谢府,你怎么跑回来了?可是沈月璃败露?”
“没有,只是我有事想汇报给主子听,信里说不方便。”男人摇头。
中年男人知晓他不会莫名冒着这么大风险回来,于是皱紧眉道:“主子在左厢房,今早收到皇女的消息发了好大一通火,你进去小心些。”
“知道了。”男人暗道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可都来了,该说的还是得说,便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朝着左厢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