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的地方需要绕远。
在诗坊后方,建造有各个规格的院子,为的是来此地写诗的文人们能够有地方歇息。
该有的东西几乎一应俱全。
更衣的屋子是连成一排的木屋,从长廊走过,一路前行。
命小厮准备的衣物已经送到屋内。
夜色之下,不似前方赏景之地灯火通明。
昏暗的环境,总是更适合做些坏事。
谢南醉快步进屋将湿了的外袍褪下,换上新衣后将月白色的外袍递给了在屋外等候的谢知书。
接过衣服的谢知书朝她郑重点头,紧接着快步朝长廊一侧走去。
谢南醉转身回屋,抬手一挥,劲风掠过熄灭烛火
整间屋子又恢复了无人的样子。
她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门口的方向,等候两道熟悉身影经过。
期间还不忘取下腰间令牌,向下一拉穗子,令牌倒扣,一颗红色药丸滚落在掌心上。
丢嘴里吞咽下去,身体一股暖流尚未游遍全身,便被压制到完全无用。
“低级的手段。”谢南醉轻嗤一声,将令牌挂回腰间。
左右是些让男女意乱情迷的药,沈月璃应该下在了酒里。
即使没喝,撒在身上闻见味道也够。
楚西宸和沈月璃两个人被小厮安排在距离谢南醉约莫三四间屋子开外的地方。
来的路上沈月璃还不忘询问谢南醉在哪间屋子。
生怕错过好戏,沈月璃一进屋便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物。
她出来时,楚西宸都有些诧异她的动作这么快。
“这地方人多,谢小姐跟另外一位小姐两个女子难免不安全,殿下快走吧。”沈月璃十分‘体贴’的催促。
楚西宸也觉得有道理,心中觉得心上人果真善良,便牵着她一同快步朝前走去。
两人经过谢南醉这间屋子时,沈月璃扫了一眼。
见烛火灭了,就认定人已经离开。
她嘴角挂起计谋得逞的微笑,屋内的谢南醉,也在看见两道身影时微勾起唇来,起身缓步跟上。
另外一边。
谢知书刚拐过第二个拐角,就‘恰好’遇到了找过来的楚西弈。
两人隔着几步四目相对,楚西弈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玉儿!”
“楚六公子怎么在此?”谢知书跟着露出惊讶之色。
“怕你临时改变主意要来便没离开,不曾想你真的来了。”楚西弈说着双手合十朝天一拜,“我真该谢谢好友,若不是他吐了我一身,我也不会到此换衣,遇到玉儿。”
他在解释自己是偶然遇见,而非蓄谋跟踪着到来。
“当真是有缘,我本不打算来的,结果家中贵客要到此地,又有人三邀四请,这才来了。”谢知书也解释自己来此地的原因,说到三邀四请时,露出为难纠结之色。
“贵客吗…”楚西弈抓住重点,流露出一抹落寞之色。
谢知书闻言垂眸,闭口不言。
他见状,立刻转移话题,“是何人为难你?”
“是贵客身边的医女,她们二人情意绵绵,明知道我体弱却还邀我出行。”
“太过分了,他都与你定下了婚约居然不护着你,任由一个医女这般为难你,让你受委屈?”楚西弈面露怒意,厉声打抱不平。
谢知书委屈的摇摇头,“他一直都是护着她的,又怎么会管我的死活。”
说罢,眼泪潸然落下。
“玉儿,你真的打算嫁给他吗?若是你不愿意,我今夜就可以带你离开。”楚西弈像是被刺激到后的真情流露,大步上前拉起谢知书的手。
谢知书双手被他紧握,慌乱无措的想要将手收回来,但力道太小,而楚西弈又是紧握,挣脱不开。
“楚、楚六公子……”谢知书颤声呼唤,眼眶通红,“别这样,我害怕。”
面对满脸横肉的一张脸,楚西弈实属怜惜不起来半分,却还要故作惊慌的为谢知书擦拭眼泪。
边擦拭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是我激动了,我不该逼你。”
谢知书只一味的哭着。
“玉儿,我是真的喜欢你,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的,你不用害怕那贵客的权势,真的。”楚西弈借机表白,强忍着恶心安抚谢知书的情绪。
两人依偎在一起时,拐过第一道拐角找寻过来的两人恰好窥见露出的一角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