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陈瑞哲从来没有怀疑过沈月璃的身份不对劲,如今看来,恐怕一切都是阴谋。
两人的相遇是,后来发生的一切也是。
说不定就连她死在谢南醉手里都是…?
光是一想,陈瑞哲背后就爬起一股寒意。
他快步朝着屋子走去,正要推门进去找楚西宸,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
楚西宸过于苍白的脸色出现在面前,手上还攥紧着几封打开的信,手指上的伤正往外渗血,血淋淋的一片。
“殿、殿下?”陈瑞哲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给楚西宸前行让道。
楚西宸缓缓移动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瑞哲,她骗我,她是…楚西弈的人。”
难怪,谢南醉临走之前笑得如此明艳张扬,她恐怕早就知道了沈月璃的身份有问题了。
“六皇子的人?”陈瑞哲这下震惊到了,他刚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与东池有关。
毕竟殿下是在与东池的交战中出了事,沈月璃就在那之后安插到了殿下身边,任谁都会怀疑是东池搞的鬼。
“殿下从何处知晓?”陈瑞哲压下心头的震惊询问。
楚西宸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头的信纸递过去。
看着他的动作,陈瑞哲小心翼翼接手过信。
虽然有血迹渗在了信上,但内容几乎没被影响,楚西弈的来信,锦湖画舫的邀约,告知第一楼相见。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查得到对得上的事情。
“难怪当时沈姑娘会提要去锦湖画舫,那还是雪后第一场花灯会,她分明才来不久竟也清楚。”
“这第一楼,当初确实也是沈姑娘跟着谢小姐去的,谢小姐离开后她并没离开。”
“这写信的语气熟稔,若不是十分相熟亲近的人,恐怕……”
陈瑞哲在一旁喃喃自语,楚西宸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
“她、骗我。”他被事实冲击得体无完肤,说话都显得格外艰难。
“殿下,六皇子居心叵测,若是没有谢小姐杀了沈月璃,倒是真留了个祸害在身边。”陈瑞哲庆幸着,丝毫没注意到此刻的楚西宸嘴角一道血迹滑落。
在陈瑞哲的视线从信上移开,打算跟楚西宸说些什么的时候,楚西宸双眼一闭,整个人直直朝前栽倒。
“殿下!”陈瑞哲瞳孔骤缩,慌忙将人接住朝外面喊人。
“来人、来人!”
院中再次乱成一团。
泽城这边的混乱是谢南醉早料到的,毕竟她从不做无用功。
下人来报时,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吐血了啊,估计是被他的白月光伤透了心,也不知道等我用完萧二再让他知道沈月璃是萧二的人后,他会怎么做?”
谢南醉摩挲着下巴想着。
坐山观虎斗,光是想想就很有趣。
一旁的下人见自家主子勾唇笑得意味深长,不禁抖了抖身子。
主子当真是天底下最黑心的人了。
“主子,颜刻月求见。”
屋外,千澈快步走进来。
谢南醉闻言摆手让下人退下,继而露出一抹疑惑:“怎么想着来见我?”
颜刻月,是她前阵子从名单里挑选出来的可用之人。
“颜刻月说她知晓主子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想为主子看看。”千澈说这话时表情有些怪异。
“好大胆的想法,我的身体可是神医都医不好,她也不怕看完没法治惹得我不高兴。”谢南醉轻笑一声。
“确实如此……”千澈赞同的点头。
不等她多说,谢南醉一脸玩味的倚着软枕道:“将人带进来吧。”
“啊?”千澈一愣,“属下这就去。”
她虽然心中很是疑惑,分明谢南醉刚刚说的话和她的想法一样,怎的还要见她。
但她不会质疑主子的决定,而是立刻行动。
屋门外站着的身影经过千澈的传唤一步步走进屋中。
一名长相妩媚的年轻女子款款走来,庭芜绿的长袍衬得她肤白如玉,腰系金纹带将纤细腰肢展露。
发髻两柄金钗,翠色流苏系于尾端垂落腰间,随着她的动作,流苏轻轻晃动。
“颜刻月拜见主上。”她走到距离谢南醉五步远的地方,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
略显绵柔的声音,与她的长相倒是不符。
不过不仅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