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少禹后怕得满背冷汗时,谢南醉又一次被人“巧遇”。
不得不说,柳家真小。
柳如梦本该第一时间回后院去的,可偏偏,脑海里不时闪过大厅中少年取下面具的那惊鸿一瞥。
她故意绕了道,身侧的侍女见她越走越偏,出声提醒了句:“小姐,这不是回院的路。”
“我知道,只是想随便走走。”柳如梦低着头踩在石子路上,声音有些缥缈。
“天色已……”侍女还想劝点什么。
“我知道。”柳如梦抬头打断了她的话。
只是恰好,一道云白色的身影撞入她眼底,荡起一抹涟漪。
“南…”她张了张嘴想喊。
不料谢南醉一见又要巧遇人,在走出来时就加快脚步前行,压根不给身后美人一个开口的机会。
见她走得那般快,柳如梦望得失神。
“小姐…那是南公子吧。”侍女顺着望去,惊讶开口。
柳如梦被她的身影拉回神来,敛眸轻声道:“是他,看起来像是有急事,走得那般快。”
“那不追了?”侍女试探问道。
“不、不了吧,我怕打扰到他。”柳如梦摇摇头,收回目光,便带着侍女往后院走。
谢南醉走快了一段路,确定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方才放缓,顺利找到一名侍女为她带路,得以休息。
谢南醉起得晚,但仅限在自己的地盘。
在这个有人心思不轨的地方,她睡得并不安稳。
起身洗漱过后,就让人带着她去见了谢知书。
谢知书现如今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早起晨练。
大清早的刚到,就见他不知道从哪找了把刀,正在练招。
谢南醉一进院,正练招的他立即撤步,一挥刀身勾起摆在一旁的另外一把刀掷向谢南醉。
“接着。”他喊道。
谢南醉抬手一捞,偏头提醒侍女退到一旁小心些,便拔刀而鞘,踏步飞掠向前方。
她善用剑,但刀在她手里,依旧似活物般。
靠近速度太快,哪怕是谢知书主动邀战,仍旧难以反应,只能慌忙抬刀挡住几招,借机后退几步。
比起几个月前谢南醉的指导时的他,谢知书已经进步了不少。
几步后退,他心中已经有了反击的路数,跨步前斩,两人你来我往数十招,谢知书的体型拖累,累得够呛。
反观谢南醉,游刃有余的反击,几乎是将谢知书压着打。
当然,基本上都是指导招,谢知书感悟到了之后立马摆手。
“不打了不打了,好累。”他累得大汗淋漓,半蹲着身子,刀尖拄地。
一旁早已备擦汗帕子的侍女上前递帕。
在不懂行的人看来,谢知书主动邀战被打成狗,现在主动认输,是十分下脸的行为。
导致侍女瞧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却好似感受不到,接过帕子好一通擦拭。
“都下去吧,莫要让人来打扰我与家主。”谢南醉将刀入鞘,摆手让院内的几名侍女都退出去。
门被带上,谢南醉走到谢知书面前,一把将人捞起。
“怎么样,这草包样够像吧?”谢知书嘿嘿一笑,低声询问谢南醉。
“昨日就已经深入人心了。”谢南醉忍俊不禁。
想起昨日谢知书滑跪,生怕被楚西宸扣上有罪的谢家名头的样子。
那时候在场的哪个不是瞧不上谢知书那草包懦夫样。
可只有谢南醉清楚,谢知书已经脱胎换骨,他只是在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罢了。
正如谢南醉所说,谢知书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这样的脸、这样的草包,最容易让人不设防了。
谢知书听着这话,就明白谢南醉这是夸他好的意思,脸上的憨态笑容更是难掩。
两人进屋,谢知书已经缓过劲来,先是给谢南醉倒了杯水,这才给自己倒。
“听说昨日郑少禹去找你了?”
“嗯。”谢南醉点头,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嗐,总会有人盼着我跟南屏锦不好。”谢知书摆了摆手。
“柳坤合。”谢南醉淡淡吐出一个名字。
谢知书知道自家大小姐的本事,她能猜出来一点也不意外。
“我昨日瞧郑少禹的表现刻意,应该也是装的吧?”他接着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