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场会何等凄惨可想而知。
此次进宫,亦有谢南醉的手臂,她应该报答谢南醉,也应该替谢南醉办好接下来的事情。
这是她唯一能回报的。
可她还是做不到不怨,怨谢南醉送她入宫,将她当成了这盘天下大局中的一颗棋子。
马车内压抑的哭声被马车外的车轮转动声遮掩。
谢南醉遥望着车队,眸色微沉。
“你说,翩翩会哭吗?”谢南醉道。
身后跟着来送的虞次安轻嗤一声,“若没有你,三年前她就该哭干了眼泪。”
“是啊,所以她不能辜负我的厚望。”谢南醉点头。
“我还以为你后悔心软了。”虞次安有些意外。
谢南醉更意外。
她轻挑起半边眉,“我看起来很像会心软的人吗?”
虞次安不置可否,提了一句,“你对她很不同。”
谢南醉笑了笑,宛若深潭的黑眸中看不到半点情绪。
“所以她要为了我对她的不同,付出极大的代价,哪怕她怨我,也不可否认我对她的好。”她轻声言罢,策马回城。
虞次安在后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
“这个女人,真是凉薄得令人害怕。”他喃喃罢,唇角勾起,“不过这样的人当得三州之主。”
瞧着谢南醉的身影越来越远,虞次安用力挥动马鞭抽下去,朝前方扬声大喊:“你等等我!”
……
十里红妆、声势浩大。
十洲现在的主人雷翩翩雷惊鸿入京那日万人空巷。
新人共度的第二日,萧褚修赐雷翩翩一字,璇。
璇,美玉一般,洁白无瑕,价值连城。
确实是价值连城。
十洲顺理成章成了如今这位璇贵妃的嫁妆,入了新皇掌中。
派来继任的人,于半月之后在抵达十洲之前暴毙于城门前。
“嚣张!混账!”
“谢南醉简直无法无天!她怎么不干脆到这西澄皇庭来将朕杀了自己称帝!”
西澄皇庭,议政殿内。
坐在龙椅之上的萧褚修眼睛里满是血丝,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怒火与愤懑!
议政殿内一片狼藉。
萧褚修动怒砸碎了茶盏,碎片溅落满地。
在他面前,一名白衣男子面色平静,轻声劝慰。
“陛下,息怒。”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之意。
皇宫内人人皆知,登基的这位新皇与先帝、先皇女品性无二,皆是易怒暴戾之辈。
能够在萧褚修盛怒之下待在议政殿,还劝他息怒的乃是萧褚修近月来提拔的心腹,大臣耿景胜。
耿景胜出生寒门,科举入仕后不得重用,直到萧褚修登基,一言上进了萧褚修心里,这才得到重用。
“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没了雷翩翩她是半点不装了,俨然将自己当做十洲之主,朕派去的人她见一个杀一个!”
萧褚修怒吼的声音响彻大殿。
就连守在外面的太监侍卫,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咱们这位新皇,当真是易怒了些。”
“前朝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今也是如此,唉……”
“也不知道陛下口中的谢南醉是何人?听起来似乎在十洲给陛下使了不小的绊子。”
“陛下的事情,哪里轮得着你知晓。”
……
殿外低声议论着,殿内的萧褚修已然在耿景胜的安抚下恢复了冷静。
耿景胜弯腰将萧褚修一怒之下扫落一地的奏折一封封捡起,放回桌上。
看着青年帝王因为动怒而头痛难耐,止不住紧皱眉的动作,无奈轻叹一声。
“陛下,谢南醉再有能耐,也已经在我等的掌控之中,任由她如何行事,都是找死。”
“既然去一个她杀一个,那刚好将陛下看不顺眼的大臣派去,也好借她的手料理干净。”
“陛下,太医说了您不宜动怒啊。”耿景胜言辞间尽显劝诫。
萧家这一脉,性情多如此,萧褚修压抑多年,忍辱负重至今。
再不压抑,却又被太医查出来,一动怒便会头痛的毛病。
又只能被迫压住脾气。
这使得萧褚修这人愈发阴晴不定。
不知道是耿景胜话里哪句戳到了他的怒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