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是新皇身边的红人,青衣十三楼找你,自然是为着新皇而去。”
“还请明示。”耿景胜蹙着眉拱手。
关池尽不紧不慢道:“耿大人跟在新皇身边,应当见过很多次新皇发怒头疼时的模样吧?”
“是见过,太医说这病无法医治,只能用药缓解疼痛,因我常在陛下跟前,便为我配了些香囊带着,由我劝诫陛下切勿动怒。”
“那便是了,楼主心系陛下的毛病,特意命牵机楼楼主专门为陛下研制了的香囊,大人不妨佩戴试试?”
关池尽说着,将一个香囊递给了耿景胜。
耿景胜一听这话,惊恐的后退了一步。
然而在他看清了这香囊的样式时,眼睛瞪大着看向自己腰间的香囊。
回家之后忙活半天,他没来得及将其取下,此刻看着眼前两个样式一模一样的香囊时,他才知道,青衣十三楼的势力究竟渗透到何种地步。
就连他贴身佩戴去面圣的香囊是何款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耿景胜心中骇然。
关池尽似乎很喜欢看旁人惊慌失措的模样,见他如此,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几分。
“耿大人,我家楼主的一番心意,您可切莫不要辜负。”
“此物若用了……会怎么样?”耿景胜咽了咽唾沫,艰难发问。
关池尽故作思考,“大概会……精神失常,状似疯癫吧。”
他说话的语气无辜,说完后却双眸含着笑意,定定看向耿景胜。
耿景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你们这是要弑君?”
“当然不是,只是西澄国不需要一个疯子皇帝,皇宫里养一个疯子先帝还是可以的。”关池尽可不承认他们要弑君。
耿景胜苦笑扯唇,他们这跟弑君有什么区别?
将一个人药成疯子,青衣十三楼的楼主野心可不止十洲。
难怪从他到萧褚修身边的第一日开始,就感受到萧褚修对此人颇为忌惮。
“耿大人可以慢慢想是否要戴上这个香囊,若是不想戴的话,我们也可以找其他人的。”关池尽手指微曲,敲击着桌面。
声音一下接着一下的在屋内响起。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耿景胜的脖颈。
他难以透气,憋得几乎要窒息。
关池尽说的是慢慢想,可话里的重点却在后半句。
若是不想可以找其他人,那么他这个没用的人,自然就不用留着碍到后面愿意干这件事的人的路。
威胁,是在威胁他,也是在提醒他。
耿景胜紧了紧拳头,“事成之后……”
“我家楼主是惜才之人,若你有才略,便可以活,若你没有,那死你一个,前提是这秘密你能保守好。”
关池尽给出答案,耿景胜心里已经选了前者。
没有人拼命往上爬是为了死。
想要活下来,那就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向谢南醉证明他有才略,是能够留下来用的人。
耿景胜做下决定,脚步也坚定了许多。
两步走上前,将桌上放着的那枚香囊拿起,把身上的香囊替换下来,放回桌上。
换好香囊,耿景胜一刻也不想跟关池尽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如此,在下便告辞了。”他双手一抱,转身就走。
关池尽没有留他,目送他离去之后起身揉了揉脖子。
脸上的笑意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们几个接下来就跟着他,若是他损毁了那枚香囊,那就给这盛京送一场巨大的烟花吧。”
关池尽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几道气息悄无声息跟上了离开的耿景胜。
耿景胜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脚步飞快的回到了寿宝斋前方,直到听见寿宝斋里热闹的人声,方才觉得萦绕着自己的死亡气息消失。
他刚松了口气,一名小厮见他出来,带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耿大人。”
“何事?”
耿景胜后怕的劲还没过去,如今看谁都觉得不怀好意。
对上小厮满脸堆笑的脸,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小厮一脸不解的将手里的包裹递过去。
“先前大人府上的周小姐到寿宝斋看了一方砚台,我家掌柜说赠于耿大人当见面礼。”
他说着将装砚台的包裹朝耿景胜递过去。
“知道了。”
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