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江岸声轻声道。
“你说。”
谢南醉对这个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宝台王儿子身份的合作伙伴,还是颇为宽厚。
对方想要什么,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她都可以满足。
“你刚刚说要教间月小哥武功,可不可以也教教我?”江岸声说着,又担心谢南醉嫌麻烦补充一句:“若是我跟不上的话我会自己找武术师傅精进,绝不会麻烦到你。”
“可以,你的武功确实应该精进。”谢南醉一口答应下来。
教人的时候顺带而已,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麻烦事。
一想到江岸声在山崖上找死的举动,谢南醉和虞次安莫名产生共鸣。
面对谢南醉的有话直说,江岸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当年周夫人算计我误伤了幼弟,又在父王面前哭诉,自那之后,父王就不再为我请武术先生了。”
身为将来可能继承宝台王的人选之一,文武双全这是必然的。
若有一样弱,那么另一样就必须要更强更出众以作弥补。
可周夫人又怎么会放过他。
她依法炮制,虽然书江岸声肯定还能读,请来的先生却都是庸碌之人,根本不比江景洵的师傅,都是名师。
江岸声能做的,不过是自学自强。
好歹江景洵在周夫人这般栽培铺路下并没有成长为一个强劲的对手。
反而纨绔跋扈至极。
谢南醉了然,周夫人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自然是要将江岸声往死里逼,昨夜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最好是死了,才能让这条路干净畅通无阻。
谢南醉想了想,“昨夜之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原本是想告诉父王,可想了想,他不会信,就算查到了是真的,他也不会做什么。”江岸声自嘲的扯了扯唇。
一个亡妻之子,不受宠不讨喜。
一个爱妻,两人之间又有一个喜爱受宠的儿子。
谁胜谁负一看便知。
“很清醒,没有对你父王抱有希望就好。”谢南醉赞同点头。
闻言,江岸声似乎察觉到什么,“你是打算对他动手吗?”
“你想要当上宝台王,那这任宝台王必须死。”谢南醉回答。
江岸声眸色黯了黯,沉吟半晌才应道:“我明白。”
“明白就好,你要是现在心软,我觉得送你去死挺不错的。”谢南醉勾唇淡淡一笑道。
她说得云淡风轻,江岸声虽然跟她才认识,却能感受到她这话没有半分假意。
“我不会心软,只是偶尔回忆起母妃在世时,他曾疼爱过我。”江岸声摇头。
幼年的他是幸运的。
皇亲贵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疼爱他的父母,有美满的家庭。
有闻名三州的谋士夸赞,早早便被称为小宝台王,因为他们都认为将来宝台王的衣钵会由他来传承。
谢南醉不以为意,“能被他人取走之物,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
一句话,仿佛将充斥着美好滤镜的回忆打碎。
江岸声脑海中闪烁过几道画面。
母妃带自己上街时瞧见父亲与一女子拉拉扯扯,打听到消息知道那女子肚子里有了孩子之后,惨白的脸色。
因不合规矩的质问被罚跪在雨夜里,病重、衰败、离世。
父亲哀戚的痛哭,迎娶新王妃时脸上的笑容。
他抱着小儿子时,咧开的嘴角,眼角的笑纹。
那些记忆让年幼的江岸声在夜里痛苦不已。
而如今,只让他眼眶微微发红。
他扯起一抹笑,朝谢南醉颔首,“未晚通透,是我将自己困在了过去。”
他似乎不会歇斯底里,不会流露出多少难过。
仍旧是温润谦谦公子。
这很好,喜怒不形于色。
谢南醉很满意他的表现,“我信巫才的目光,信他不会看错人,也相信我的目光,所以你一定别让我失望。”
“不会。”江岸声斩钉截铁,“说说你的计划吧。”
说说有关宝台王江宰的计划。
“在我们三人跟着你去见宝台王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谢南醉道。
“什么事?”
“将他与江湖人勾结,意欲谋反之事传播出去,一定要确保在应清流传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