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真心错付了,他担心谢南醉中毒,结果人家故意的。
但心里头更多的是放心,既然一切都在谢南醉的掌控之中那么他也不必操心谢南醉的安危。
“行吧,算我瞎操心了,你去办你的事,我这就亡命天涯去。”虞次安摆摆手,脚步缓慢的朝着前方走去。
边走,嘴里还不忘念叨着熟悉的,“命苦啊,我堂堂一个天境高手,居然沦落到这种境地……”
目送他唉声叹气的离开,谢南醉抬眸看了眼天色。
差不多了。
她转身离开这处院子,朝着议事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并未听见有关昨夜里出现大批死士暗卫尸体的消息,想必是江岸声出手。
一路来到议事厅,江岸声一眼望见谢南醉无恙,弯眸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昨夜睡得可好?”
“还不错,王爷呢?”谢南醉反问。
“也不错。”江岸声笑笑回应。
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看上去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十分自在轻松。
正与江岸声商讨如何调兵遣将的官员们侧身朝谢南醉揖礼,“未晚公子。”
“诸位且继续,我不过是来这旁听。”谢南醉笑容温和,说罢径直走到昨夜她休息的地方坐下。
几名官员虽然听她这么说,却仍是正襟危坐。
昨日谢南醉如何出手拦下刺客,将其一刀毙命的一幕被众人牢记心中,他们清楚知晓面前这个看似好相处的翩翩公子绝非善类。
加上他们一个个在白乐城待了那么多年,当了那么多年的官,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来陈光对谢南醉的尊敬,能被上悬门首领尊敬的人,他们心中自然是生不出半点轻视。
谢南醉很满意他们的表现,这说明昨日有意震慑的举动成功被几人牢记心中,这样能够省去许多阳奉阴违的麻烦。
虽是刚醒,可谢南醉是专门醒来,实际上精神完全没养足。
所以刚坐下没多久,双眸微阖便休息起来。
期间有不少官员偷摸观察,他们认为谢南醉时在装睡,想要借机看看他们会不会说些不该说的,所以谨言慎行。
江岸声听他们明显真诚了许多的话,摩挲着戴在中指的戒指。
那是宝台王的象征,他却只是这枚戒指的载体。
空有其名,并无足够的权利。
对比起他,他们更信服象征宋麓舟而来的陈光,以及陈光明显表现出不同的迟未晚。
迟未晚的大名,早在他父王还在时就已经传开了。
这里谁都没他的身份地位高,却谁都比他的身份地位高。
江岸声侧眸望向阖眸养神的谢南醉,心中带有几分感激。
他明白,谢南醉是专门来帮他的。
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坐在那里,就足够了。
原本商讨不定的事情,在谢南醉的存在下很快敲定下来。
已过饭点,目送众人离去,江岸声在议事堂门前站了许久。
直到身旁的侍从提醒一句:“王爷,可要传膳?”
江岸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未晚公子在休息,暂且不传,等他醒了再说。”
“是。”侍从点头。
江岸声收回目光转身进屋,瞧见谢南醉仍在休息的模样,放轻脚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思考着刚刚定下的事情。
约莫一个多时辰过去,日头向西,阳光照射在屋后,不再那么暖和。
谢南醉掀起眼帘,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青年一袭华贵锦袍,五官端正,气质淡然,不知是想什么烦心事,微微蹙眉。
“遇到什么事了?”谢南醉问道。
正思考着事的江岸声被惊动,抬眸望去,见谢南醉清醒,将手里的书放下。
“休息得可好?我想着你来我这,估摸也是能避开些麻烦,就没打扰你。”江岸声问。
谢南醉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你懂我,若是我此刻在我屋里,估计要被打扰得睡不着。”
江岸声眉心微蹙,“他来了吗?昨夜我处理了将近三百具尸首,看上去很是激烈。”
“来了,带了一千人,白乐城倒是一点都不坚固。”谢南醉意味深长道。
“我知道,我忧心的便是这件事,白乐城中有敌国奸细,连他都能被放进来,还有什么是他放不进来的。”江岸声神情凝重。
他话中所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