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次安脑海中闪过这些时日在宫中交谈过几句话的皇子们。
他们每个人都曾表现过自己对渴求权利的欲望。
当他从可以拉拢的对象变成对手之后,他们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了转变。
人呐,为了那个位置骨肉相残,为了那个位置将自己变成只在乎利益的人。
虞次安做不到。
他不下手,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像中溯帝一样的人。
但这不代表他会阻止。
“当然不会。”他摇头。
“那就好,若是会的话,楼主说可以真的把你制成傀儡。”华婵边说着边露出可惜的神情。
虞次安脸一僵,神情不大自然问道:“她真这么说?”
“真……骗你的。”华婵到嘴边的话突然一转。
看着虞次安一副提起的心落下的样子,戏谑弯唇。
“你真好骗。”她道。
好欠揍,虞次安只觉得拳头硬了。
戏弄人成了一两回,华婵大老远跑来这办事的不悦心情也减淡了许多。
她伸手勾了勾腰间的铃铛,一声响声,门口便走进来两具傀儡。
他们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她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这几样东西用上后你就跟傀儡差不多,接下来你只需要听扶京的命令办事即可。”
“什么时候结束?”虞次安一想到要疏远了那么些时日又要和扶京待在一起,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楼主说,西澄她会让一成领地的军功给你,等你打完回来,中溯帝会派你去打丘明部。”
“打丘明?丘明不是谢晏打算用来里应外合的吗?”
“是,所以那一战你会输,输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华婵尾调微扬,眼神意味明显。
虞次安了然,敛眸沉声问道:“杀了他吗?”
杀了……扶京吗?
虞次安心中自问一句,让他杀了扶京是否下得去手。
是可以的,只是他想吗?
他不想。
“楼主说知道你重情重义,大抵是不想杀那个病秧子,不过等到你打完西澄的战役,便不会再迟疑了。”华婵每一句回答都是复述来之前谢南醉所说的话。
听着虞次安和谢南醉预料如出一辙问出来的问题,她还觉得怪有意思的。
虞次安信谢南醉的话,只是从这一两句话里,他就已经能够想到在西澄的战役之中扶京会做出怎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才能让他毫不犹豫的在丘明杀了他。
光是想想,虞次安就觉得心中压抑得很。
他越来越想逃离这了。
等事情过后,他还是继续当回老爷子好了,走遍三州,当一个工匠,画画图,造造房。
虞次安点头,依次服下了华婵摆在他面前的药。
服药不过片刻,强烈的痛苦便占据了他的意识。
几近痉挛的颤动身体,蜷缩在被子上。
直到他生生痛晕过去的前一秒,华婵起身离去的身影模糊倒映在眼中。
……
从地下出来,华婵一眼就看见与人站在殿前等候的景扶京。
她身上的铃铛声作响,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
殿前两人听见声音,即刻回过头来。
恰好撞见华婵抬手,两具傀儡伴她身侧朝前走来。
“华楼主。”景扶京微颔首唤了声。
华婵睨视一眼,伸手递出一串铃铛,“明日之后,他便归你所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告辞。”
她说罢就欲越过二人离开。
只不过被鸣露抬手挡了去路,脚步微顿。
“怎么?”华婵侧眸看向景扶京。
鸣露是景扶京的狗,她自然直接问狗的主人。
“华楼主别误会,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问一问楼主,青衣十三楼与景帝……”
华婵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眼神轻蔑:“这不是你该问……哦不,配问的。”
鸣露闻言皱紧眉,“华楼主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些。”
她话音刚落,只见华婵随手拨弄了一下腰间的铃铛。
在她右侧的傀儡立即一掌拍出。
“砰——!”
鸣露反应很快,立刻抬手去挡。
却没料到傀儡的功力比她还要高上几分,反将她震飞出去。
脚下踉跄几步,内力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