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国家规定上缴的粮食之外,其余的农产品或就地转化为酒、糖、棉等诸多副产品外,或外销帝国各地。
布伦托家族是纳伦斯坦小城中少量的世袭贵族,曾经的曾经,纳伦斯坦还是布伦托家的世袭领地咧,不过,近两百年来,布伦托家族没落了,守在纳伦斯坦小城中,只图平安喜乐。
布伦托家的祖宅位于小城的东北角,占据了小半座小山——在平原之上的山低矮得实在对不起“山”这个字,但毕竟聊胜于无嘛。凿山而建的祖宅是布伦托家三四百年来苦心经营的结果,甚是气派非常,只可惜,当年建宅时人丁兴旺的家族如今只剩两脉香火,其中,住在纳伦斯坦的却只有其中一脉,越发显得这座大宅的没落与萧条。
从政治舞台上退下来的布伦托一头扎进了商界,倒是少了权贵,添了财富,只不过,缺少权力庇佑的财富就如同无根的浮萍,大半倒被剥削了、进供等等,真正能积攒下来的只是小部分。故而近年来,布伦托家族“兵分两路”,一支血脉驻扎在纳伦斯坦,主要经营家中产业,另一支则前往帝都,以布伦托家的财富为依托,力图让布伦托家重回权力核心。
秋冬时节,宅子的北侧最是阳光通透,是居宅的好处所,今年时节刚过,珍妮弗早早地便移居于此,每天晒着暖阳料理着家事,别有一番悠闲滋味。清晨时分正是珍妮弗处理各种家事的时间,阳光暖屋的藤制小桌上放了一叠又一叠的文件,其中有昨日及今晨收到的各种社交邀约,也有纳伦斯坦附近几处产业的月度报告,还有各种家中杂务……反正吧,身为一家主母,一天到晚就不可能闲着。
珍妮弗正在拆看一张粉红柬贴,浓浓的花香加上漂亮的色泽已经说明了这是一封喜帖,她看着美丽花体字书写的柬贴内容,微微一叹,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的宝贝女儿——都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却依旧没个定性,真不知道以后她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正感叹间,女管家轻轻靠近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珍妮弗微微蹙眉,抬手示意,女管家立马递上一张小短笺,珍妮弗翻开一看,脸色立马白了下来,眉间的褶皱厚得可以夹死蚊子了。她抿了抿唇,语带不安地说道:“去小书房把上回那个女人送来的东西拿过来。”
女管家应诺而去,不一会儿便捧了一个小木盒回来,恭敬地将木盒放在藤桌上,然后极有眼色地遣退了暖房中的所有人,而她自己则站在珍妮弗侧前方,恭身等待吩咐——留下或者也出去。
珍妮弗没理她,径自开了木盒,只见木盒中是一朵三色铃模样的胸针,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属上上之物,只不过此物显然已经有些年头,该是件旧物。胸针之下压着一封信,一封黑色信纸,白色蜡印的信!
这是丧信!报丧的信!
珍妮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起来,猛地一下抽出信纸,粗鲁地拆开,几下浏览,然后咬着下唇,绷着下腭,努力思索了半响,这才招手叫来女管家,吩咐道:“今天就派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杰夫手上,连夜兼程,吩咐送信的人,就说,这东西送来时,我回娘家了,他们派了人来请示,我发现这是……才派人给他送过去——万万记得,这东西送来时,我不在家!”
女管家一字一字地听了,又重复了一遍说法,见珍妮弗对自己重复的吩咐没有任何异议了,这才恭身退了出去。
暖房中仅剩珍妮弗一人,无论阳光再如何温暖,无论房里的暖气再如何充沛,珍妮弗却只觉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蕾妮居然死了……珍妮弗想到这,有些愣神,愣神过后竟是咬牙切齿——
蕾妮就是死了也死得实在不是时候!而且还给她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更可恶的是,她就是死了,为什么不把她那个贱/种给送到家里来,还弄什么玄虚说什么如果五日内杰夫不到,监护权就转移到奥布里翁夫妇手中!这不是摆明了要打他们夫妻俩的脸面嘛!
这世上哪里有至亲尚存,却将孩子的监护权转到外人手里的道理!
珍妮弗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胸口火烧火燎,她一下控制不住,将藤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落到地面上,如此还不出气,甚至抬脚将自己刚才坐着的藤椅也踹倒了……如此这番蹂躏半响之后,她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在藤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从桌下抽出纸笔来,唰唰唰地记了一通,折上信纸,这才唤人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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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浅金色请柬上用黑色的古花体写上一串美丽的文字,如果忽视语言本身意义,单看文字本身就美得好似一幅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