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这一小片花园。
罗曼草喜阴贪凉,并不太适合在无尽云海中生存。不过,它的草茎是炼制固化药剂的重要配料。
无尽云海中的守军每年消耗大量的固化药剂,罗曼草始终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虽然后方可以大批量提供罗曼草,但到了一些药剂炼制的高峰期,后勤提供的数量往往不能满足所有炼金师的需要,所以,云海的炼金师们才养成了自种自提取的习惯。
当然,如罗曼草一般常用而好养护的炼金植物还有诸多。
梵妮进入小花园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泰瑞莎为一颗希来红果花松土的过程,只见她整个人跪趴在地面,小心翼翼地用十指轻轻拨动希来红果花根部的土壤,——这种植物的根系极其脆弱,稍微用力过度就有可能折断,以至降低希来红果的品级。
也不知道泰瑞莎是怎么弄的,不只双手沾泥,就连脸上也是这里横一道黑,那里横一道灰,像只小花猫。
梵妮没有贸然打扰,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等待着泰瑞莎完工,眼见着她松完土,浇完水,剪完枝,理完叶,把一行十株希来红果花伺候得舒舒服服,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一个多小时。
梵妮自认不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可是,如今,却是被泰瑞莎彻底地无视了——虽然她并不是有意如此作为。
为免继续浪费时间,梵妮决定主动出击,她走近几步,出声道:“泰瑞莎,日安。”
泰瑞莎闻声惊跳一下,猛然转身,目带惊吓地望着梵妮,一手捂在胸前,轻轻拍抚着,似在安抚受惊的心脏,显见是被狠狠地吓到了。
梵妮见着她这模样,面上虽是依旧带笑,心底却难免多思量了几分——能进入无尽云海的编制,说明,泰瑞莎也是经过战争洗礼的,怎么就这么没有警惕性?抑或者,这样被吓到的模样纯粹是装出来的?
虽说心思几转,梵妮却依旧诚恳地向泰瑞莎致歉,为自己的突然惊扰请求谅解,礼仪周到,言辞恳切,很是有大家风范。
泰瑞莎眨眨眼,微笑道:“这与大人无关,是我自己太专注了——近来听说北海战线上屡创佳绩,想来对您今年的考核必然大有裨益。”
“这一切都是安德鲁大人的功劳,我只不过是运气好,正好接着安德鲁大人创造的好时局,顺水推舟罢了。”梵妮说得十足客气,提示安德鲁的时候,眼神发亮,显见是十分崇拜。
“您太客气了,父亲也曾说过,对北海战线形势看好,他的所为不过是一个催化剂的作用罢了,”泰瑞莎说完话,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不知道您今天来,没什么好招待的,实在是太失礼了。”
“原本就是我不请自来,”梵妮又说了一堆客气话,绕了一大圈,这才说到正题上来:“今日冒昧拜访,主要是为了探明噬魂魔的动向——日前,噬魂魔曾接连异动,令前线指挥陷入进退两难境地,这件事很是蹊跷,不知你们在虚界时是否也碰上什么异状,与此相类?”
“这种事儿我也不是很了解咩,”泰瑞莎眨眨眼,作无辜无知状,“虚界里。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异状——如果是说噬魂魔的情况,我想。兰伯特的报告上已经事无巨细,十分详实,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
话说一箩筐,却是没有一句落在实处。也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梵妮眼神暗了暗,又迅速恢复一惯的温良优雅,微笑道:“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去理解,自然会有不同的见解。”
说着,也没在意泰瑞莎之前隐晦的拒绝,继续慢条斯理地提出早已准备好的问题,一条一条地问着。声音轻柔和缓。态度亲切大方。只是,无论泰瑞莎是热情还是冷淡,梵妮始终锲而不舍。
泰瑞莎也不好当真不给人脸面。所以,挑着能说的地方。说了一些,其它的内容则便或是半真半假,或是转移话题,总归不给正面回应。
这样的对话进行得很艰难,但却并不乏味,梵妮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也是个很能带动话题的人,泰瑞莎并不需要多说话,多思考,只要听着,适时给出些许反应,整个场面就不会尴尬。
两个女人正说着,兰伯特颠颠地拎着一个瓦罐模样的事物,一步三摇晃地走了进来——眼见泰瑞莎在待客,他脚下一慢,走路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再看一眼,泰瑞莎正在接待的客人居然是梵妮,兰伯特的眉毛不由一挑,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慢慢地走了过去。
泰瑞莎看到兰伯特手中的瓦罐首先皱起脸来:“我早就好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