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鱼尾便向小男孩拍去,势大力沉!
男孩却是一点也不惧,一个跃起,堪堪避过鱼尾攻击,伸手一捞,正好捉在鱼尾侧缘。紧接着便左右甩手,将这只小箭背鲨甩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撞|击甲板,也是“咚咚”作响,轻松得仿佛手中只是一只充气玩具一般。
被甩几轮。小箭背鲨已经奄奄一息,男孩这才松手,蹲在一旁认真观察着它,不时伸手戳戳。
一片阴影游移过来,男孩抬头,正望见母亲一脸气呼呼的表情,连忙露出大大笑脸,作卖乖状道:“妈妈,妈妈,我找到送给姐姐的礼物啦!”
这一句正中下怀,气恼飞逝,笑逐颜开,女人抱起男孩,大声地在他的双颊各亲一记,赞道:“亚伦真厉害!”
男孩也抱着母亲用力亲了好几下,被夸得笑出声来,至于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箭背鲨究竟是用来玩耍的还是用来作礼物的,此时已不再重要。
航行两日,客船终于抵达它的目的地,幽然海,北海岛。
这座曾经生机尽毁的岛屿此时已是一派生机勃然,绿意葱茏,只要登上这座岛屿就能感受到,岛上就算是空气都比其它地方更清新,更甜美。
船才停稳,男孩亚伦便迫不及待地飞奔下船,不待走到地面便一下飞扑,扑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地怀抱,抱住那人脖颈,便是两记响吻,外加一声愉悦的叫唤:“姐夫!”
兰伯特摸了摸他的脑袋,而后向陆续下船的安德鲁和蕾娜欠身行礼。
“她最近怎么样了?”蕾娜上前抱过亚伦,一边问道。
“睡得很好,一切指标正常,不过,梦魇花开的时候,她笑得很开心,应该是做了一个好梦,”兰伯特说话时满眼溢满温柔。
亚伦在母亲怀中扭|动身子,挣扎着要下来,连声叫道:“妈妈,放我下来,我要去看姐姐,我有好多话要和姐姐说。”
蕾娜抱他不住,只得放下他,松手前,顺手在他小屁屁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以示抗议。
这点小惩又如何放在他心上,亚伦作着鬼脸向前窜了两步,便迅速消失在树林深处。
泰瑞莎沉睡的地方位于北海岛的正中心,巨瀑激流在经过一段蜿蜒曲折后,静静汇成一湾静湖,而泰瑞莎则平躺在静湖正中,衣不湿水,身浮不沉。
围绕在她身周,绽放了一整片美丽的水生植物——这其中有些原本就是水生植物,而有些则是到了此处后,莫名转变为水生植物,正譬如梦魇花。
梦魇之花原本生于荒原高山深处,它是何时落于静湖,何时破芽而出却是无人可知,它就这样在完全背离自然规律的情况下生长着,盛开着,绽放出极致之美。
不过,如今,梦魇之花已经凋零,泰瑞莎身周盛开着的是一种北海岛土生土长的水生花,或粉或白,成片而生。
兰伯特领着安德鲁、蕾娜夫妇过来的时候,亚伦正趴在泰瑞莎耳边,绘声绘色地描绘他如何赤手空拳制服一只箭背鲨的功绩。
末了,还很是遗憾地感叹一声道:“本来想说把箭背鲨拿来带来给姐姐为伴的,不过,那家伙不争气,半路上就渴死了,所以,厨师伯伯就只能用它作了一桌全鱼宴——箭背鲨很好吃的哦,姐姐,等你醒来,我亲手捉一只来。我们一起吃!”
“不是记打,就是记吃,你还能再想些其它东西吗?”蕾娜上前,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脑门。
亚伦当即跳起,很郑重地宣誓一声:“吃东西是很重要!”
不过,宣誓之后,他迅速抱头远逃,三两下便蹿到兰伯特的身边,抱住他的腿,像是小猴一样。往上爬进他怀中。
蕾娜没好气地向他挥了挥拳头。转身面向泰瑞莎的时候。却是一脸温柔,伸手摸了摸她温热的面颊——因为一直沉睡,泰瑞莎的气色极好,白中带红。粉扑扑地,很是招人疼。
虽然长发及臀,却是一丝不乱,松松地编成两条长辫置于身前,显然是受到精心照料。
蕾娜捉过她的左手置于唇边,轻吻几下,细细述说着这半年来的生活琐事,其中多是亚伦的各种惹事生非,偶一抬眼。看见被兰伯特逗|弄得哈哈大笑的亚伦,蕾娜眉眼弯弯,先笑后叹。
指间拂过泰瑞莎的面颊,叹息道:“你睡了三年,兰伯特也守了三年。妈妈看得出,就算你睡上三十年,他恐怕也一样会守上三十年——只是,那样的话,这日子未免就太浪费了,所以,快点醒醒吧,我的小云雀,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啊。”
日降月升,又是一天时光而过,安伽一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