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跟我姑姑争。”
胡善祥一发话,朱瞻基也不得不软上几分。
“这怎么能是争呢?我这是讲道理。”
朱瞻基百思不得其解,觉得爷爷这话是胡说八道。
他倒没有怀疑胡尚仪误解了爷爷的意思。
毕竟胡尚仪是爷爷信重的人,且为人谨慎,是仅次于小鼻涕会琢磨爷爷心思的人了。
可朱瞻基就是想不通。
他想了想:“那爷爷只说东宫不适合,可曾说了别处也不适合?”
胡尚仪愣了愣:“那倒不曾。”
朱瞻基满意的挥了挥手:“胡尚仪,我带善祥去鸡鸣寺养伤。”
胡尚仪一言难尽的看着朱瞻基,半晌才道:“太孙,善祥是宫中女官,不宜出宫。”
“你错了,胡尚仪。”
朱瞻基笑眯眯道:“她如今已经是东宫推选的秀女了。”
胡尚仪觉得十分无语:“即便是秀女,也不该出宫的。”
朱瞻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胡尚仪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胡尚仪可不惯着他,底气十足,笑盈盈道:“即便是秀女,也隶属于宫中女眷。都归我管的。”
言下之意,只要她不同意,别说是太孙,就是太子妃也别想把胡善祥带出宫。
尤其是鸡鸣寺!
鸡鸣寺在胡尚仪看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里面有个智多近妖的姚广孝,胡尚仪可不想对方见到善祥。
说到底,善祥的身份还是过于特殊了。
尽管当年扫尾了,可姚广孝那个人,有些神神叨叨的。
据说会摸骨,会看相,还会一些奇异之术。
若是看出善祥的身世,那无论对她、对善祥,还是对太子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朱瞻基很少和胡尚仪打交道,以往只听宫人们说这人处事过于板正,整天冷着脸。
但胡善祥一直说,她娘对她极好,朱瞻基只以为胡尚仪没那么苛刻。
此刻才发现,胡尚仪是真的难缠。
直到最后,朱瞻基也没能改变胡尚仪的念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把善祥带走了。
算了算了。
大不了他往善祥那多跑几趟,一天跑他个十趟八趟的,也照样不会有人怠慢了善祥。
胡善祥倒是知道皇上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这个救驾之功,皇上定是要来看看自己的。
而皇上又要趁着刺杀这个机会,给儿子们下套,自然不能见太子爷。
自己一直在东宫待着,皇上不见自己,显得薄情寡义。见自己,又难免会碰到太子。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剧中一样。
胡善祥离开东宫的第二天,皇上就突然下旨,斥责太子结党营私,将东宫的属官,以及从东宫出去的大臣杨士奇都关进了北镇抚司亲问。
又夺了太子监国的权力,交给了汉王。
把朱瞻基烦的来看胡善祥时大倒苦水。
“你说我爷爷到底是被哪个王八迷惑了?竟然觉得我爹结党营私?还说刺王杀驾和我爹有关,这不是胡扯呢吗?!我爹这人整天唯唯诺诺,胆子比猫还小,哪能做这种大事?!”
朱瞻基苦着个脸:“要我看,这事就是汉王做的!爷爷还把监国的事给了他,真是……”
胡善祥将一个橘子扔给朱瞻基,让他给自己剥皮。
“你呀,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怎么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朱瞻基一边剥皮,一边不满道:“这可是我爹的事,爷爷还说不想见我了,这能是小事吗?”
“那太子爷慌了吗?”
胡善祥一问,朱瞻基愣住了。
他想了想:“一开始是慌了,等锦衣卫那些人走了后,他又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里溜猫逗狗。二叔得了监国的权力,就迫不及待的跑来炫耀,要连接公务。我爹还赶忙给他整理了,真是窝囊。”
胡善祥翻了个白眼:“窝囊?都跟你一样就是聪明了?太子爷这才叫厉害呢!”
“嘿,你这丫头。”
朱瞻基刚想说什么,胡善祥又反问:“你真以为,皇上这么做是厌了太子爷?”
朱瞻基不解:“难道不是?”
胡善祥接过他手中的橘子,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上次汉王和赵王造反时,皇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