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哪一个也别想活着逃离山涧。
八大杀手(一) 追杀最后三个海盗
3。追杀最后三个海盗
树林中的鸟,也耐不住干热,群飞到山涧底下,贴着溪边饮渴乘凉。唯独一只只黑亮坚硬的蝉,通过口针汲取树皮里的水分,在得意洋洋地聒噪个没完。
我飞快地奔跑,身影从林阴下一穿而过,抱在怀里的狙击步枪很长,枪管儿和枪托儿把垂下的树枝和树苗拨打得哗哗乱晃。赶到大船上方的峰顶后,我趴在边沿一颗大石头侧面,悄悄扒开草丛朝下观望。下面只剩安静的大船和空荡荡的甲板。杰森约迪带领他的两个手下,真的开走了六艘满载军火的游艇。
虽然不知道他们离开有多久了,但我还是急速起身,顺着峰顶追赶而去。假如残余的敌人没有走远,在我赶到山涧入口时,或许可以狙杀他们。
到达山涧入口时,我蹲靠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举起望眼镜侦察目标。远处茂盛辽阔的大森林,铺满强烈的太阳光芒,抹去了先前的神秘,缭绕的白烟水雾早被蒸发得不知去向。泄洪尾期的河水,依旧浑黄得厉害,但河面的汹涌走势平淡许多。六艘雪白的游艇,颜色格外扎眼,正从S型的支流河道上弯转而去。
因为超载和驾驶人手不足,这几只小船犹如在粘稠的巧克力中缓缓游动,跑不起来。我立刻放下望远镜,拽过狙击步枪,搭在齐胸高的大石头上,急切地朝目标瞄去。那六艘小艇,前后衔接得非常紧凑,酷似连在一起的六节火车厢;狙击瞄准镜上的刻度,显示目标的距离为一千三百米。也就是说,我得在敌人超出两千一百米的距离之前,全部射杀掉他们。
此时,六艘小艇即将接近弯道,驾驶舱内的三个海盗摘下档位,放慢速度,在不足八十度的弯角处甩尾横渡。这是个比较好的射击机会,一是敌人的速度放慢了,子弹在长距离飞行中产生的误差较小;二是游艇侧位,把驾驶员暴露在挡风玻璃后面。
杰森约迪驾驶最前端的一艘小艇,其余五艘如同蛇尾巴,在后面摆来摆去,严重遮挡我的狙击视线。但艇队尾部横在弯道上的时间较长,倒数第二艘游艇左侧的窗户越来越面向我的枪口。镜孔中的T型瞄准线,逐渐对准闪现出来的人影。
艇窗里面,一个又高又瘦的家伙,戴着漆黑的墨镜,一边咬着白烟卷,一边手把方向盘,小心谨慎地控制着船体转换航道。他此时的神态,恢复了过去的心高气傲,远不是昨夜龟缩在甲板上的那副狼狈相。
“嗖!”一道白烈的火线,从峰顶飞射而去,就像当初射杀前来巡查的白色游艇一样。游艇上的无色玻璃,被阳光照的分外明亮,弹头穿过的瞬间,碎裂的玻璃渣没来得及松散掉落,咬烟卷的瘦高个儿便脑袋开花,一瓢腥浓的鲜血,涂喷上驾驶台及身后舱壁,烘托刺眼的红。
这名隔窗中弹的海盗,死后并未趴在方向盘上,但他拧紧的双手一松,控制方向的轮盘急速回转,致使后两艘游艇和前面四艘脱节,借助甩尾的惯性,哗啦一声漂向岸边,卡进树林中。
领队的杰森约迪通过倒船镜,很快察觉最后两艘满载武器的游艇掉队了。此时,他清醒地意识到两侧峰顶上的狙击手已全部阵亡,高峰狙击的控制权,又被对方重新夺了回去。
调转过去的四艘游艇,被分流的森林隔断并遮挡住了,狙击瞄准镜若再想捕捉两个活着的家伙,就得等到下一个弯道。
杰森约迪此刻一定很心痛,对我咬牙切齿,但他无法拖回那两艘脱节的游艇。好不容易装载上去的军火,虽然就在近前,却只能眼睁睁地瞅着,任其无奈地搁浅在岸边。
杰森约迪非常理智,他深知我手上的狙击步枪非常威猛,索性将四艘游艇抛锚在树林后面,迟迟不肯出现。这么耽搁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芦雅和伊凉了,不知那些女人此时怎么样。可是,我背上只有一条小皮筏,即使划游再快,也不及游艇最慢的速度。冥思苦想对策之际,在大河入海口处,突然冒出两个黑点,在我正观察着的望远镜中低空飞行。
霎时间,我的大脑传给双腿一个指令:跑。于是抓起狙击步枪,迅速朝树林深处猛钻。难怪杰森约迪遇袭后躲在森林后面不肯动,原来是在等待空中支援。我很清楚,两架被称为“空中悍马”的军用直升机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可不是来安慰这个海盗首领的,他们定会冲我伏击的山顶扑来。
假如直升机上配备了热感应系统,无论我在树林里奔跑多快,一眨眼工夫,便会被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打烂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