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长孙被赵庄主一逼,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拉开与赵庄主的距离。
那赵庄主扬起脸哈哈一笑,回头对身后追随自己的子弟道:“我们不要理会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跋扈小子,这笔糊涂仗我们不奉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走。”
族中子弟轰然应诺,一起紧随庄主身后,向来路大步走去。
陈家长孙当时气的浑身颤抖,面色铁青,如果真的让这赵家乡勇走了,不但自己失去了几百人马的臂助,打下这张家堡为姐夫报仇,而且就这样放了赵家,陈家的势力将被这周边庄子轻视,最最主要的是,如果这次不能完结这次任务,那自己在族中地位将一落千丈,再不会一应百诺,自己未来族长的位子也将一去不复存在,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的。
想到此处,大喊一声:“兄弟们,如果那老匹夫再敢后撤一步,格杀勿论。”
“是。”一百多陈家子弟高举战刀大声应诺,一时间杀气腾腾,空气似乎都为之一冷。
“不可,不可,大家不要为了义气之争而伤了两庄百年和气啊。”王头领当时急的跳脚,就在两方面来回奔跑劝说。
但是陈赵两家本来就不对付,现在又都是势成骑虎,谁再也拉不下这个面子后退服软一步,哪里还听的进去他的劝说?
“老匹夫,你再走一步试试?”这已经是无赖的言辞了。
“黄口小儿,老夫便走上一步又能如何?”那赵庄主也是硬气,当时拔出大刀,挺刀大步前行。身后子弟也一同呼喊着挺动刀枪随后跟进。
包围着赵家的陈家马队呼喊怒骂,纷纷挥舞兵器阻挡,于是两伙人马便搅在一起,呼喊怒骂不断。
眼看局势失控,一场火拼就要爆发,当时王头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飞身上前拦在了两路人马中央,对着两面不断作揖苦笑求情:“大家先放下刀枪,有话慢慢说,快放下刀枪啊。”
“小子欺人太甚,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那赵族长吹胡子瞪眼的怒骂道。
“老匹夫太过猖狂,不教训一下,那联庄互保的誓约岂不成了儿戏?将来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谁还舍身相救?我这是为大家将来考虑。”那陈家长孙也义正词严的大喊道。
王头领当时头大,但却不能说出什么,毕竟长孙年轻气盛,还是要说动赵族长放下火气,毕竟赵庄主人老稳住,好说话些。
想到此处,赶紧一把拉住赵族长苦苦哀求道:“赵老员外,您是经过风雨的老人,一切误会过错,将来与那陈家族长理论才是正经啊,现在是外敌环视的时候,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与毛头小子一般义气用事?犯下那仇者痛亲者快的大错? ”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赵庄主,大敌当前,还没与人家苦斗见个阵仗,自己这里先来个窝里反,这的确不和时宜也不对地方,更可况自己这般年纪,竟然与黄口小子争那口舌之厉,无论什么理由,说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当下为大局考虑,恨恨的一甩马鞭道:“先切放过这一回,但是,你告诉那小子,我赵家乡勇只负责摇旗呐喊,不会上前死拼,就是打下张家堡,我也不会要他半分银钱。”
王头领心中一阵轻松,搞定这里,就是一个好的开头,连忙跑过去劝说陈家长孙,希望这个不算高的条件能让陈家接受。
陈家长孙虽然鲁莽跋扈,但事情轻重还是有些见识,在王头领不断软语劝说下,也恢复理智,就坡下驴,答应下来。
这一刻,那王家头领才算长出一口气,看来这场内讧算是圆满解决,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
就在一切都有了转机的时候,突然一声马嘶,随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声惨叫惊呆,战马的嘶鸣和人的惨叫本来在战场上也算平常,但要命的是这来的太过突兀,和不合时宜。
时间好像是凝固一样,整个战场除了远远传来的一阵阵哀嚎之外,真的是落针可闻。
这声嘶鸣和惨叫,就如同在剑拔弩张的脆弱神经上丢下一颗巨大的轰天雷,一下子就炸断了那已经绷紧的神经,刚刚缓和的敌对场面立刻彻底失控,一切归于不可逆转的混乱和无谓的杀戮。
不知道是谁先砍下了第一刀,于是双方已经红了眼睛的乡勇,发一声喊,挺动刀枪杀奔对方,陈赵两家多年的积怨和现在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就如火山般爆发了起来,双方子弟立刻投入到了舍身忘死的狂热厮杀里,
族群的厮杀,没有谁对谁错,族长之间挑动起来的械斗,那可以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本族的利益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