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多加提防才是。
那钱师爷瞄了一眼东主,好像是看穿了东主之心,心中不由暗暗一叹,“我这般为你谋划,你却见疑与我,怎么不让人寒心?真是竖子不可与谋啊。”
其实他们本就是这米脂地头蛇,加入师爷行列多年,已经伺候了好几个县令,以他们在各地眼线还不是县里县外大事小情的都已经了如指掌,没了这些眼线,怎么在这里斯混?
但是三人都是混熟了的人精,对于一些事情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也好在东翁焦头烂额的时候开出最大的好处来,也好见自己等的手段,搏个东主倚重,这也是天下师爷共同的路数,也算不得欺瞒东翁。
放下这些心思,还是继续剖析道:“再说那些杆子,在外,气势汹汹的号称三万五千的大军则更是可笑。”
“先生,这又是怎么说?”那县令赶紧追问,最好一番剖析下来,便都是土鸡瓦狗,也好安了自己的心。
“那些杆子,本就是一些老弱流民,刚刚放下锄头的庄稼汉子,哪里懂得上阵厮杀?再说那流民都是携家带口的,为躲避徭役赋税才被裹挟上山,被这许多年官府的徭役签发,抽丁填边,一家里大小几口人中倒是有一个壮丁就是了不得的了,那样就算他是两万喽啰好了,扣除老弱不过就是三千到四千丁壮罢了,而且我们大明,自打建国一开始对军器铁器便是防范甚严,那些流民手里只有木棍锄头,锄头菜刀,好点的家什都是装备了头领们的亲兵家将,但亲兵家将毕竟人数有限,他们都是头领大当家的保命资本,轻易是不能用于攻城上阵的。”
“那也不少了。”这一说,张县令愁眉苦脸的点头道。虽然没把几万杆子说成土鸡瓦狗,但也没有多少真正的实力,张县令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但想想四五千能战的杆子,心里还是害怕,
“东主不然,这是表面的,想那流民本就是吃不上饭的,各个羸弱不堪,到那山寨上也不过是贪图一口吃食而不死,哪里还有体力来战斗?再者,那不沾泥裹挟收拢了这么多的流民,哪里会变出这两万之众的吃食?虽然打下张家堡得到些粮食物资,但小小张家,毕竟以商贾立身,不过是多有银钱,粮食到不一定有多少?现在这个世界光景,银钱有什么用?说句不好听的话,城外已经被官府搜刮到几乎颗粒皆无,你就是手托银钱,想买粮食也不能买到,以一个小小的张家堡存粮,想要支持三万张嘴,最多是十来天的嚼果,半饥半饱的也不过是十几天的样子,用这些半饥半饱,本就体力羸弱的老弱攻城,岂不是一场黄粱美梦?我都怀疑他们还能拿的动刀枪爬的上城墙否。”言罢,将手中茶水一口干了,把茶杯重重顿在茶几之上,一脸的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第六十四章 决定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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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被钱师爷把杆子情事这样一番娓娓道来,一时间,花厅里的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阴霾顿去,一片阳光。
“还有一个消息,想来大家还不知道。”那钱粮师爷也上前道。
“什么情况?”大家就一起伸出了脖子等待着钱粮师爷的下文,只有那钱师爷不理,悠悠然喝着香茗。
“刚刚我来的时候,得下人回报,那人言说,就在昨日晚上,那张家堡竟然走水(失火),大火整整烧了半夜,贼人呼喊救援忙的好不热闹,据说抢出的财物粮食不足存量的十之三四。这样一来,贼人之粮草岂不更难维持?这岂不正是天助我也?”言罢得意的哈哈大笑。
张县令闻听支起身子,满脸急切的追问:“此事当真?莫不是先生哄我?”
“此事千真万确,绝对没有半点虚假。”那杂物师爷也上前证实,这也好显得自己消息灵通,也不是白吃干饭,白拿钱粮。
钱师爷心中冷笑,这件事情自己也是知道,只是自己不愿意说出,给他们两个表现机会,让他们在东主面前卖弄,但这不一定就是好事,不过是想着拉两个家伙下水,三人再结同盟。你没看见东主已经厌恶了我欺上瞒下,现在正好拉你们一起出头,大家在一起,那县令再怎么样不满,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消遣了,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得到两个师爷再次确认,张县令精神一松懈,浑身无力的一下躺倒在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嘴里喃喃道:“烧的好,烧的好啊,事若如此,真老天开眼,眷顾我等啊。”
好一阵,张县令也回复了镇静常态官威,不要人扶着,自己麻利的下了床,对钱师爷等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