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烤肉的香味随风飘过,闻者纷纷呕吐不止。
残酷的战斗激发联军大阵中强者的血性,但也拷问了弱者的心弦,有几个被吓破了胆的兄弟吐掉口中的木棍,嚎叫着往阵后跑去,但他们刚刚发出声音,就立刻被混杂在人群中扎着红巾的督战队,用大刀毫不留情的剁翻,无论他是自己的兄弟还是别家的杆子。
来时有严令,畏战不前者格杀,吐掉口中木棍者格杀,军令只有两条,但一条都不得违反,违反者——杀。
鲜血飞溅的战场,上万人的厮杀却只有脚步声,只有心跳声,只有长箭入肉,云梯断折的撕裂声,就是没有一点人的声音。
诡异,诡异。
米脂镇扶疯狂了,这是怎么啦?难道这些贼人都变成了哑巴?战场上除了自己一方的喊叫,就听不到半点贼人的呼喊,偶尔传来一声,但马上就戛然而止,贼人的战阵再次归于平静。
贼人这是拼命了,长箭不管双方的打击,死伤累累的还是这些签丁为多,看着自己越来越少的手下,看着不断爬城的贼人,镇扶焦急的等待着求援者的消息。
当贼人上万的精壮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自己就派出了求援的信使,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难道求援者半路出了什么状况?
红着眼睛,大声的对紧紧跟着自己顶着盾牌的亲兵喊道:“你再次往南城求援,告诉千户大人,我这里才是贼人主攻的方向,赶紧派援兵,赶紧啊。”说到这里的时候,语音里都带了哭腔。
正这个时候,先前派出去求援的亲兵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城头。
那镇扶一把捞住那亲兵的衣领,就好像捞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援兵来了多少?援兵在哪里?”
“禀报大人,没有援兵?”
“什么?你说没有援兵?为什么,千户大人为什么不派援兵?”
“千户大人说,他们那里才是贼人主攻方向,他们那里才最需要援兵,而我们这里——”
“你没告诉千户大人,我这里有上万贼人精壮攻城吗?你没告诉我们这里已经损失惨重吗?”
“我说了,但是千户大人说,如果有上万精壮攻城,那贼人的喊杀声战鼓声早就传遍天际,大人那里早就听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里只听到城上炮响和自己人微弱的喊杀,根本就没有贼人的声音,所以千户说,千户说——”
“说什么?”镇抚已经暴跳如雷。
“说您胆小如鼠,说您这是虚张声势想要回增援保住小命。”
那镇扶闻听,呆立当场,慢慢的松开那亲兵的衣领,回身看看城外如潮的贼人沉默的决死进攻,脸色已经一脸灰败。
“好啊,你个贼人,你此计太毒辣了,千户说的对,上万人的厮杀,怎么能没有震天的战鼓,怎么能没有冲天的喊杀,怎么能是这个样子?”
突然,那镇扶一下子不顾危险,扑到城墙垛口上,冲着城外沉闷的敌阵大声嘶喊:“你们喊杀啊——你们擂动战鼓啊——我求求您们啦——喊杀啊——擂鼓啊——。”最后都喊得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没有人理会他,任由他喊的声嘶力竭,任由他嚎啕大哭,城下依旧是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闷声爬成的如海的贼人。
吕世被震撼着,被这些兄弟舍身忘死的斗志震撼着,这就是真正的血战,这就是真正的千军万马的血战,没有怯懦,没有后退,就那么舍生忘死前仆后继的冲锋,一拨兄弟倒下了,但又一拨兄弟以血肉之躯填补上那空缺,自己虽然在心中撕心裂肺的心痛那些鲜活的生命的倒下,也不知道这场景还要持续多久,但他不能下令退却,一旦退却就前功尽弃,那些死去的兄弟救白白是死去了。这样惨烈的战斗生命时候是个尽头?
“上去啦,上去啦,我们的兄弟上去啦。”王小突然跳着他的瘸腿兴奋的高喊着。
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振,大家顺着那个亲兵指着的地方看去,在如蚂蚁一样的人群中,正有一架云梯上的壮汉已经一脚踏上了成墙,挥刀拨打着冲上来对自己乱刺的长短兵器,所有的人都围着这个勇士而紧张万分,虽然城上城下目的不同。
但那勇士仅仅坚持了一会,身子猛的一顿,然后就如同一段木头一样栽下城墙,引来城上一阵欢呼,城下一片唏嘘。
但跟着那个壮汉身后的另个壮汉子却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接近了垛口,在城下一片唏嘘中奋身一越,站到了城墙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飞身跳到城墙里,和城墙里的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