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画又给张县令介绍了与自己搭档的那边军将军,这回,面对那军汉施礼,张县令也不再拿捏文人的架子,毕竟现在自己前途堪忧,自己的那个千户已经下落不明,能不能回到城里将功折罪,还要指望着这军汉出力,也回礼谨慎,
一番客套之后,一群人来到原先的李家大厅落座,互相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一时间都不胜唏嘘,真是世事无常,原本商量好的计划就这样化为乌有,眼看着一场泼天的大功也变成一场泼天的大祸事,怎么不让人唏嘘?
看着垂头丧气的前东主,钱赞画开口宽慰道:“县尊也不必丧气,咱们现在有两千装备整齐的乡勇,如果再假以时日,还可以征召二三千人,我们的实力就可以与那些乌合之众的杆子斗上一斗了。再者看这次县尊蒙尘出走的状况,想那杆子也不想常驻,一定是想得了钱粮,再劫掠一番就去了,我们等他们散伙之后,不但大大方方的拿回县城,还可以运用手中的这四五千的力量,对分散开的山寨贼人展开犁庭扫穴般的打击,只要那时候我们破了几个寨子,拿上几千人头,那就可以弥补上县尊失城的罪过了。”
“可是。”张县令牙疼的吸着气。
钱赞画明白县尊心思,当时把头凑向老东主小声道:“县尊大可不必担心,守卫县城那是卫所千户的事情,您只不过是居中调度,这失去城池之事本就与你无太大的干系,更何况那千户已经不知所踪,对于一个失陷敌阵的千户死人,那就是再好不过的替罪羊。”
张县令就轻轻点头,但想了想,不由对这个往日的心腹小声担忧的道:“可是,现在跟我跑出来的还有一个镇抚,几个百户,他们要是。”
钱赞画见左右人等离着自己还远,就再次将头凑得更紧,就在张县令的耳边轻声道:‘这也好办,等过几日出兵分攻山寨的时候,我们便将他们带上,一个奋勇杀敌,战死阵前的场景就会出现的,没了对证,那以后上报的文书,还不是任您如何写?”毕竟还是主从一场,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要不落个凉薄名声却是不好。
张县令闻听,眼前就如同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当下连忙站起,郑重其事的给钱赞画就是一礼,口中无比真诚的道:“得赞画大人教诲,学生这里无限感激,待他日本官得脱大罪,我定有番心思报答大人。”
钱赞画也就坦然的受了这一礼,然后等那县尊坐下,还有话说。
你道是为什么钱赞画如此上心为张县令谋划?
却原来,一方面当然有原先的东主之谊,念着旧情的成分在,但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打算。
这次自己能从白身而一跃成为官吏,也是拜这米脂杆子会盟所赐,其实钱赞画对县城的失陷不忧反喜。但如果在这番变故里,自己没有一点表现,那难免在巡抚面前失去了看重,所以一定要在这次大战里,拿出些东西给巡抚这个新东主看看自己的能力手段,也好借故高升。
至于构陷那些百户镇抚,那就更是这私心作怪了,有他们在,难免在未来收复失地扫荡贼窝的时候要分润一些功劳出去,自己的功劳难免失色不少,还有就是这些知情人在,也使得后续自己一番手段腾挪有所顾忌,这借刀杀人正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一战,米脂必定被贼人劫掠一空,这接下来的一番征战,我却没了钱粮奖励鼓舞士气,这可如何是好?”张县令又开始愁眉不展了。
五千人马的嚼过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那一天下来可就是银子和流水一样了,自己还真就再拿不出钱粮来了,向延安伸手?你想也别想,你真敢要去,那就和找死没有两样了。
钱赞画闻听不由哈哈大笑,为人为自己这次都要好好的帮这老东主一把了。
“钱大人为何发笑?”
“县尊大人且不要为钱粮担心,先不说我已经为大人筹划了一批在外面,其实本官在出延安前,已经为大人筹措了一大笔银子,只要大人做成了一件事情,那笔银子就乖乖的到手啦。
闻听此言,张县令豁然起身,浑身颤抖的道:“还有这事?钱大人快快说与下官听。”
于是,钱赞画就说出一番话来。
却原来,当初在延安的时候,钱赞画刚刚领命出了巡抚衙门,正要拿了巡抚批文去府库领取物资,却不想身后一个声音喊住自己。
“前面走的可是钱师爷?”
钱师爷愕然回身,只见一个满身肥肉面带欣喜之色的商人正从巡抚石狮子后赶过来,来到近前,给钱师爷深深一礼到地
细看时候,却是本县张家堡张老太爷的儿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