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傻子都知道,自己和他的仇是结大发了,现在不做个了断,将来也要一见高下,必须分出个生死。而自己空手一走,别说与钱粮丰足的不沾泥再战了,就是以后在这陕北立足都绝对是个梦想。
所以只有第三步可走,那就是趁着吕世那个傻蛋为自己挡住了官军,趁着现在不沾泥已经虚弱,必须将他一棍子打死在这里,没有第四步可走。
以现在的情形实力,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干倒不沾泥,等这场大战之后,自己看在他吕世替自己抵挡了官军的份上,分润些钱粮给他,至于其他没帮自己的杆子,你就做梦去吧。
现在战事已经按照自己的设想拖到了午后,即将太黑,不能再拖了,再拖吕世败退,官军杀到,那自己也没了退路,正这个时候,吕世再次传来消息,他已经打退了官军,再次要求开城调节双方。
一只虎一面在佩服吕世的时候,一边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既然没了官军威胁,那还要你吕世做什么?白白的让你捡便宜吗?想到这里,赶紧召集自己的盟友,对着他们大声道:“兄弟们,现在,事情已经到了决断生死的地步,我们也有了必胜的把握,来吧,我们反攻,灭了那不沾泥,大家分金银。”
欢呼,绝对的欢呼,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欢呼?胜利已经在手了。
一只虎立刻调派人手,他这次也算仗义,将那些裹挟来见了血的新丁,自己补充四千,剩下的每个盟友分给两千,约定半个时辰后,大家一起动手。
于是那些盟友一起领命兴冲冲地的赶奔自己负责的街口,安排反攻事宜。
城里的大战已经接近一天了,眼看着夕阳已经西下,在刚刚过午的时候,不沾泥也得到了吕世的的通知,再次要求开城,放卧牛山人马进城调节,不沾泥在惊讶于卧牛山战力的同时,与一只虎一样,再次选择了拒绝吕世进城。
现在时间又过去了半天,不沾泥现在已经如坐针毡,坐卧不安。
前面的战场依旧喊杀冲天,自己的人依旧不断的往里填,但那几道街垒就好像生根了相仿,根本不能撼动半分。
同时对方不断的更换人马,自己这里却根本没办法也没能力替换。
眼看着对方士气越来越盛,自己这里的士气却是越来越低迷,现在与其说是自己在进攻一只虎,还不说自己在抵挡这一只虎的进攻。
战局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成了骑虎难下之势,进退不得。
要想打破这个平衡,或者说是扭转这种不利,自己必须要有强大的人力加入才行。
强大的人马加入,那就是盖叫天,自己早在盟军攻城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那个小地主窝囊废的手下头目,就等着关键时候反水,杀了盖叫天带着人马加入自己的战团。
这已经是关键时候了,自己早就派出联络之人去盖叫天处,天都到了这个什么怎么还没消息?
正在这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动时候,前面有气无力的喊杀突然变得高亢洪亮起来。
不沾泥一愣,停下了脚步,难道自己的兄弟突然得了什么病,再次振作了精神?想想没有可能,但转而一想,当时大惊失色。
不好,是一只虎反攻了。
一只虎真的反攻了,就在不沾泥的杆子筋疲力尽斗志低迷的时候,随着一声号炮,养精蓄锐多时的新老杆子,在一只虎金银许诺刺激下,睁着贪婪的眼睛头上裹着红巾,拿着各式武器,亡命的杀出了街口,一时间本以低落的喊杀再次冲天而起,不过这次不是不沾泥的,而是一只虎的。
本就低迷士气的不沾泥手下和他的盟友,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反击,当时在头目无情砍杀溃败者,坚持了不到几呼吸后就轰然溃退,战场形势当时逆转。
等不沾泥提着大刀赶到前线的时候,自己的手下已经如潮水一般滚滚败落而来,再难成军。
“顶住,给我顶住。”不沾泥挥舞着大刀疯狂的想挡住溃退的杆子,但没有人听他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想跑,无论跑到哪里,就是不想在这停留片刻。
“亲兵,亲兵,堵住这里,有后退者杀。”不沾泥红着眼睛嚎叫着。
立刻一队队亲兵呼喊着冲上街道,组成人墙,对那些亡命溃退的袍泽展开无情的砍杀,一时间在这段街道之上,惨叫呼喊再次冲天而起。
被这一通砍杀,杆子的溃退被稍微止住,趁着这个时候,不沾泥一下跳到一个方桌上,挥舞着大刀,声嘶力竭的喊道:“弟兄们,不能再退啦,再退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啦,为了山寨存续,为了大家的父老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