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世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军汉竟然如此豪气,根本没有战败被俘者或苦苦哀求活命,或是垂头丧气破罐子破摔,这汉子倒是硬气坦荡。
“耿奎将军豪爽,我也不绕弯子,这次你擒拿了总兵算是一功,不知道以此要多少银钱赏赐。”
耿奎苦笑,稍稍拱手道:“某擒那总兵倒不是为了区区银钱,实在不忍他一时冲动连累那些有家有口的乡勇丧命。”
吕世闻听心中不由一喜,这样仗义豪侠之士正是山寨所缺,更何况其人是军户总旗,官虽然不大,但想来多少能懂得些现在的军队编制规矩,如果能加入山寨却是一大臂助,于是就有了招揽之心。
吕世于是笑着道:“将军这番作为倒是救了这些乡勇,但可惜,你却落得无家可归,真的不值了。”
那耿奎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吕世也不再问,就看着他笑完。
耿奎笑完,再次拱手无奈苦笑道:“不瞒先生,某本世代军户,但也没有了军田,也没看过那军饷钱粮,落到我这里不过是孜然一身,在米脂城里平时也就在市场里杀猪屠狗过活,混个温饱,再加上本人爱打个抱不平,于是也没少了得罪了上官恶霸,更不得主官待见,这次米脂之战,按照当初计算,这一战定能胜利,本来在城内鏖战,原本可得军功补齐米粮拖欠,怎奈自己得罪的人太多,就被带出城去给那钱师爷跑腿。”
稍微一顿接着道:“这番一战,某算见识了先生之计,一个简简单单的埋伏,就做得这般天衣无缝,更看到先生所带兄弟,剔除老弱也不过是三千,以三千带伤之众,就敢抵抗二千精壮乡勇官军,某真的是心服口服。”
话音一顿,接着道:“据某观察,先生所带的不是杆子全部,而只是自己残兵,想来你的盟军之中一定有了变故,或为分赃不均或是几方早日有仇,现在正在撕摞不清,就是官军赶来也没有时间和那心思去管。”说道这里再次顿住话音,拿眼睛看向惊讶不已的吕世。
吕世惊讶于耿奎合情合理的分析,不由自主下意识的问道:“您怎么看出这些。”
那耿奎不由满眼鄙视道:“但看先生独自领军,还都是伤病之士,更何况,你的那些盟友,不过是乌合之众,一群鼠目寸光的鼠辈,在银山粮海面前不打个头破血流就已经是难得的出息了,这已经早就被城内官府耳目探知,哪里还有秘密可言。”但面对吕世却深施一礼,一脸佩服的道:“而我看先生所带大多伤者,更是兵微将寡,但却敢于与一己之力,顾全大局,为那些卑鄙小人独抗大军,先生,高义也。”
吕世连称不敢,但那耿奎却道:“只是你这里为大家挡了大难,却不一定有人感念你的好处,我都怀疑,现在先生带人,还进不进得城去。”
此言一出,吕世满脸尴尬,倒更是另眼相看了,看耿奎虽然外表粗豪,没想到观察事情却是如此入微,只这一瞬间就把自己的底细看尽,真的不简单,心中招揽之意更切。
于是也坦荡的将城内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耿奎当时一副想当然的表情,也不多说,就等着吕世问话。
这一下倒是让吕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朱铁见这耿奎粗中带细甚是喜欢,上前来一拍耿奎肩膀,“耿奎兄弟,这回你跟着官军前来进剿,却不想闯了个这么大的祸,不知道下一步作何打算。”言下之意,颇有惺惺惜惺惺的感觉。
那耿奎被一样粗壮的朱铁一拍,不但没有气恼,反倒感觉亲切,立刻回答道:“还能如何。官军那里是回不去了,如果先生不弃,我倒是想在先生这里寻个安身,为先生做些厮杀事。”耿奎这人爽快,也看出吕世目光长远顾大局,在这个乱世里是个可以安身交托的好所在,因此也不扭捏,直接就把想法说了出来,此言一出,按照规矩拱手下拜。
闻听此言,吕世大喜过望,当下抢步上前,一把拉起耿奎,真心欢喜道:“好好,我正要恳求兄弟留下帮我,只是兄弟本是军官,正是难以启齿,却不想兄弟耿直,怎么不让我大喜过望。”
朱铁闻听更是高兴非常,拉住耿奎双手,连连摇动,大喜道:“能和耿奎兄弟以后并肩战斗,真是畅快得紧畅快的紧啊。”
耿奎也高兴的与朱铁见礼,脸上不由讪讪的道:“只要大家不嫌弃我卖主求荣反复小人就好。”
吕世笑道:“为百姓,这样的反复就是大义,如此识大体的汉子我们结交还来不及,哪里还想其他。”言罢,再次拉住耿奎的手道:“来来。我与你引荐大当家的认识。”说着左右寻找过天星。但看看山上指挥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