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更是被三叔三婶宝贝的不行,俨然就是女头领,更是整天形影不离的追着吕世,一旦小蛮脾气一发,在这些人的娇惯下,就连过天星对春兰都要退避三舍抱头鼠窜了。
右面第一的是三叔这个长者兼着后勤钱粮总管,现在的三叔斜躺在一把躺椅上,腿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虽然依旧苍白疲惫,但满脸的都是幸福与知足,原本破败的山寨,就在军师到来的这短短十天时间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是穷困潦倒的难民营,而真正成为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大山寨,看着这样大的变化,再看到吕世与自己的侄子融洽的关系,三叔心中原先对军师的那一点点戒备,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就是盯着吕世没完没了的欣慰微笑。
然后挨着春兰的便是山寨里的总管猛子,猛子本来是个龙精虎猛的汉子,现在,在这不到十天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大家在前方打仗,作为曹猛副手的赵兴也陪着三叔赶奔阵前,调派盟军粮草物资,于是后方所有的事情就都放在了猛子一人肩上,山寨休整,源源不断被送回来的投奔人员百姓的安置,前线不断运来运出的物资调配,还有林林总总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他的肩膀上,怎么不把一个汉子累倒?本来吕世是想要猛子休息一下的,但这次开会却是要说说山寨将来,不得不勉为其难的让曹猛再坚持一下。
曹猛之下是赵兴,这个山寨的总管副手。但其实已经转到三叔手下,帮着打点后勤了,三叔毕竟上了年纪,对一些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许多事就是赵兴经办。
赵兴是个童生,识文断字,还在张家堡大户里当了多年的管家,对这些钱粮事情运作起来倒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并且对吕世忠心耿耿,做人谨小慎微,深得三叔等的器重。
然后在三叔之下是耿奎,耿奎初来山寨,还显得局促,但骨子里却豪爽干练,很是投过天星和赵大海的脾气,三人在人前人后早就是过命的兄弟了。吕世更是看好他的文武双全办事稳妥,心中已经将他当做独当一面的大将使唤了。
耿奎之下是他的兄弟陈策。陈策也被吕世城门宣言感动,激发了要干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但毕竟新来山寨,有些事情本着还要观察的心思,于是就那么眼观鼻,鼻问心的坐着,很少说话。
在赵兴之下是火狐狸和草上飞。
草上飞和火狐狸已经完全归心,就在大军撤出米脂的时候,下山虎不情不愿的收下了卧牛山拿出的一万银子,交出了草上飞和火狐狸及其手下兄弟的眷属,同时卧牛山也不因为他们的后加入而有所歧视,而是与大家吃一样的口粮份额,发一样的衣服鞋帽,这让草上飞和火狐狸等感激涕零,也再次领教了吕世对朋友的坦荡和关怀,让他们真正融入了卧牛山这个大家庭。在听了大家传颂的吕世城门宣言之后,草上飞和火狐狸第一个便把自己的匪号去掉,恢复了自己的本名。
取个匪号是为了不使祖宗因自己当了贼人蒙羞,恢复本名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拼杀,这是一个堂堂正正能让祖宗荣耀的事业,便是死也能使得祖宗原谅。
草上飞原名王欣,火狐狸本名姜亮,这也是在向吕世表达自己真心归附之决心。
山寨上唯一一个还顶着匪号的就只有过天星了,但过天星坚决不改回原来的名字,当时他再次当着大家的面讲述了自己的身世,说道官府大户欺压时双眼冒火,牙关紧咬,说道父母妻儿时又目含温情暗含泪光,当说到杀大户造反时又意气风发激扬跳跃,当说到外面的老弱流民时又是悲天怜人。短短的几句话,就把他虽然心无城府,但又敢作敢为,虽然莽撞乖张,但又英雄柔情的磊落西北汉子真性情表现的淋漓尽致,最后神情一黯,言道自己当初发下誓言,不杀尽贪官酷吏绝不以真姓名与地下亲人相见,不报父母妻儿血海深仇绝不恢复祖宗姓氏给祖宗蒙羞。
最后是新近在米脂半强迫半引诱来的匠户头领赵铁匠,但赵铁匠被歧视欺压的惯了,突然被邀请坐在这些头领中间心中忐忑,有些坐立不安。
坐在这些人身后的便是原先山寨初步整编选出的队长,老营里的里长等等,密密麻麻的几乎坐满了一屋子。
大会开场,吕世拿眼睛看向过天星,过天星呵呵一笑,然后大手一挥道:“别看我,打打杀杀的我还行,这讲话安排,我就是一窍不通。”看看吕世一脸气苦,又丢了一句:“要不我自己什么都能干,我还要个军师干什么?白吃干饭吗?”
当时大厅里轰然大笑,一下就没了原本严肃沉闷的气氛。
吕世苦笑,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