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真打真杀,尤其是互相砍杀的不是官军自己,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夫子。
那些夫子哪里是边军对手,混乱时间不长,转眼间就结束了战斗,下一刻边军竟然大队起行后撤将近三里,留下一地几百具血肉模糊的夫子尸体,然后在三里外开始挖掘壕沟,打桩立寨,规规矩矩的建起了大寨。
大寨正在安置中,有一队队百人小队在大寨里冲出,分向四面八方,不一刻便消失在了远近群山之中。
“那一队队的边军干什么去啦?”赵大海莫名其妙的问耿奎。
耿奎突然将手一拍,激动的连连跳脚,嘴里连连呼喊:“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闯王得天助啊。”这是第一次耿奎丢掉沉稳形象,而且第一次称呼吕世为闯王。
大家不知道为什么耿奎会是这样失态,都等着他解释,赵大海更是急的跳脚,好不容易等耿奎笑够了才拉着耿奎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别笑了,快说是怎么回事。”
于是耿奎就将大明军队粮草供应体系说了,再说了那些被杀的夫子,最后道:“那些出去的官军都是打粮队。他们开始为自己的晚饭发愁啦。”
“什么是打粮队?”一个小兵抱着扎枪兴奋的问道。
耿奎神情一黯,叹口气道:“抢掠。”
似乎是为验证耿奎的说法,在不远的山坳里已经有滚滚浓烟冒出,在干冷的北风里盘旋不去。
要塞上所有的人不由的一阵沉默。
赵大海突然哈的一声大笑:“我管他什么打粮不打粮的,看样官军是再没力气对我们展开进攻,那么我们下午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阵了,这正好给我们又拖了半天时间。”
然后看看神情黯然的兄弟们,大声招呼道:“还看什么热闹,趁着那些边军挨饿的时候,我们吃饱喝足一部睡觉养精蓄锐,一部配合辎重兵砍伐树木加固要塞,让我们和那些饿死鬼耗上吧。”
被赵大海这般插科打诨的一说,大家再次士气高昂,轰然应诺,开始各司其职的忙碌开来。
官军到了晚上也没有进攻,那些在黄昏里陆陆续续回来的打粮队驮着干瘪的口袋,拉着衣衫褴褛的女人回营,这时候原本死气沉沉的官军营地才开始有零零星星的篝火冒起,这样赵大海等更加放心。
打粮?你想在短短的时间里打出近万人的口食?做梦去吧,现在这些百姓早就被酷吏收刮的一片白地,哪里还有你的份了?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马肉就馒头吃的精神抖擞的黑虎军又白白站了一天,官军竟然依旧没有动静,只是派出更多的打粮队奔赴远方寻粮,但看的出,出去的多,回来的少,更是没有什么收获。
这样,原本决心死战的黑虎军竟然平安轻松的完成了军师交给的阻击任务,开始整队撤离。
当赵大海带着兄弟们赶上大队的时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整个南迁的队伍里不断的响起欢呼,闯王之声此起彼伏,大家将这样的好事都归功与闯王福气,这让吕世高兴之余不断苦笑。
边军看来是为供应问题被自己人困在了西口,暂时对卧牛山南迁的队伍没有了威胁,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行军起来气氛也轻松许多,但正因为如此,行军的速度竟然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没办法,吕世只得召集儿童团和学生兵,沿途展开宣传演讲,不断鼓动,各级首领队官也苦口婆心的劝说大家不要懈怠,抓紧时间行军,这样才保证了行军速度没有彻底的慢下来。
但沿途之上也出了一些怪现象,大军所过之处,再次出现刚刚开始的那样,地主堡寨都是闭门不出,有那挡路的,干脆派人手出来接洽,献上一部分粮食牛羊买个山寨平安,吕世也乐得大家相安无事,吕世就尽可能的绕寨而走,不发生战斗。
前面经过清涧县城的时候,事情更加怪异,清涧官吏不但不组织卫所阻击,反而似乎知道卧牛山不会屠戮全城,官吏士绅一起逃到山中,只留下穷苦百姓,然后竟然打开城门,任由黑虎军穿城而过,这样,再放出巡哨,严查了清河前后五十里,见没有一点危险之后,卧牛山南迁队伍第一次得到了一次很好的休整。而后再次启程南下。
几日下来,后面的巡哨监军士兄弟不断传来边军的动静。自从黑虎军撤出要塞,边军也没追赶,在原地呆了两天,然后拔营起寨,再不冒进,也不退兵,就按照卧牛山行军速度不远不近的尾随而进,卧牛山扎营他们也扎营,卧牛山一日五十里,他们也一日五十里,就这么若即若离的跟着,这简直不是围剿,更像是礼送大军出境。
吕世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