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流下。
“杀。”第一排已经调整好了角度,再次上步刺出,但这次上步,已经踩上了地上的尸体,但没有人往地上看一眼,他们的眼睛只盯着他们对面开始变得面色惨白的敌人。
倒地的几乎没有几个能活过几呼吸的,那些盔甲并不完备,盾牌并不齐全的签丁卫所军户,在这样如刺猬与车轮一样的扎枪面前,就如同纸糊的草人一般,一枪命中,一枪毙命。
那个副将一见,当时嗔目欲裂,对着身边仅存的两个亲兵大喊一声:“掩护我。”说罢,晃动着盾牌,趁着贼人扎枪交换的瞬间,奋身扑进扎枪阵中。
一杆扎枪狠狠的扎在他的盾牌之上,那巨大的力量让他的盾牌一晃,在左肋露出一丝空隙,那副将当时亡魂皆冒,心中大喊,我命休矣,但是,没有扎枪在这难得的破绽里扎入,对面的杆子似乎就不知道这瞬间的机会就会要了他一个堂堂大明副将的性命,第二排扎枪视若无睹的按照原先千百便训练的习惯,大喊一声,扎枪继续平平刺出,又一杆扎枪刺在他的盾牌上,那巨大的力量让本来奋力扑进的副将不由倒退了一步。
“死人吗,为什么不掩护我?”副将头也不回,对身边两个亲兵怒声大喊。
身边除了哀嚎怒骂与喊杀之外,没有自己熟悉的呼应声,在盾牌再次被一杆扎枪刺中,自己再次被推着倒退一步的时候,他看到脚下层层叠叠的死尸里,两个他熟悉的身影,就那么挣扎几下再也不动,那是他朝夕相处的亲兵的尸体。
他怒了,真的暴怒了,浑身的热血再次冲上头顶,在所有签丁官军的惊愕里,再次挺动盾牌,奋不顾身的扑向枪阵。
还是一下大力的突刺顶在盾牌上,止住了他疯虎一样的身子,又一下突刺再次将他推回了自己阵中,第三次突刺,将他推到了阵里,伴随着他的倒退,是身边如割麦子一样哀嚎扑倒的同伴,在他步步倒退的路上,又是成成叠叠的尸体。
挡住了第四次突刺,在身后的人墙帮助下,他退无可退,站稳了身形,趁着这个机会,他挥刀砍出,一杆扎枪闪电般刺来的时候,他砍中了那扎枪,一阵金铁交鸣声赤耳的响起,在这冲天的喊杀声中,听起来格外的响亮,他心中一喜,趁着这个机会,他想扑进那被自己打开的缺口,但这只是他在想,当他冲上去的时候,一杆扎枪早就填补在了那个缺口上,自己就好像飞蛾一样在扑向那火焰一般的扎枪,红缨。
留给他的只有退,一退再退。
副将真的抓狂了,自己的武勇在标营里被称万人敌,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但是,面对的不是上将军,只是一个个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小贼,却被他们那一下下坚定但简单的突刺逼得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是为什么?
当时的军队,两军相接,其实还是凭借个人武勇厮杀,士兵还是本能地要攻击最靠近自己、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人,但在真正的黑虎军抛弃单兵厮杀,个人勇武的时候,配合、组织、纪律把全军看成一个整体而不是只靠单兵战力,军队,这人类历史上杀人如麻的战争机器终于也追随吕世跨越了时空来到了这个时代
第二百五十章 血战延川3
枪阵滚滚而过,所过之处就如同在广阔的田地里收割机放倒的一片麦子。
官军被这绞肉机步步逼退,挤向河岸。
但是毕竟官军太多了,多的已经砍杀不完,随着枪阵的步步杀戮,却也慢慢的陷入敌阵,暴漏了两边侧翼,那是致命的危机。
官军也看到了这个难得的破绽,于是在河对岸山丘之上,一面中军红旗挥舞,一个个军令不断传来。
再次有一股官军冲过冰河,开始向枪阵的两翼展开包抄,只要占领两翼,那枪阵就几乎立刻崩溃。
枪阵的威力官军已经领教,对付枪阵的办法也被迅速研判出来火统兵。
大明的正规军队里,真正的火统兵要占整个兵种的小一半,现在官军的指挥开始调整前阵当面的兵种,刀盾兵开始后撤,火统兵开始上前。
看到这个危机的不单单是官军,耿奎也看到了这个危险,当看到官军阵后有火统兵开始整队的时候,耿奎大声喊道:“兄弟们,该我们上阵杀敌啦,黑护卫,随我透阵,目标,官军火统兵。”
耿奎高呼着一马当先挥动着马刀杀入阵中。
随着他大吼一声,像一声晴天霹雳,身下坐骑腾空而起,像闪电般越过河滩,跃向对岸,直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后边紧跟着几百名骑兵,如一支利剑杀向无边无沿的官军,这一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