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锐气,也被自己的亲兵用血肉之躯消耗迟滞了,剩下的,就是赶紧调上来生力军,只要张家,或者是总兵大人的骑兵一到,那么,闯贼败定了,那么,半个陕西就已经稳稳的保住了。
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复元气,慢慢收复被闯贼占领的另一半的失地。
也算那闯贼运气,正赶上满鞑子入寇,只是蒲城一战,便将大半陕西纳入囊中,尤其是,那大半,却正是这陕西最富庶的地方,如果不趁着他闯贼拿下大半,没机会消化治理的这个时候,再将他抢回来,等到他喘息过来,按照他治理七县的那种方法做下去,不要多了,只要一年,那大明就再难收回啦,不但如此,只要给他一年休息,那剩下的陕西也将没有半点悬念的落入吕世的掌控,到那时候,闯贼还有谁能制?
“报——”一个红旗小兵飞马从大帐方向奔来,远远的就高声呼喊。
围在贺人龙身边的亲兵众将,一见那小小传令兵身后的红色牙旗,便知道是总兵急报传令,近了,更见是杜文焕总兵的亲信本家,哪个敢拦挡?于是,纷纷直接给那小兵散开道路。
那小兵直接飞马冲到贺人龙近前,也不等战马停稳,一个飞身,利索的跳下马来,顺着惯性紧跑几步,单膝跪倒在贺人龙面前。可见在骑术上是下了番功夫的。
贺人龙接上一步,紧张问道:“总兵大人可派出骑兵增援?增援什么时候到?”
被贺人龙这么紧张一问,那小旗抬头愣住,脸上明显一红,看到贺人龙充满希望的眼睛,不忍的赶紧低下脑袋,小声的传令道:“传巡抚大人将令,命令张家军全军后移,做战场总预备队。”
“什么?”贺人龙没听明白,大声的问道:“我问你,总兵派出的骑兵什么时候到,你说什么张家军?”
“将军。”那小兵再次抬头,苦笑着拱手对贺人龙再次大声道:“传巡抚大人将令,调张家军前线军马,马上后调做攻击总预备队,请将军执行。”看看还没反应过来的贺人龙,不由羞愧的低声补充一句:“总兵大人没派骑兵增援。”
这小兵也是杜文焕打小带起来的心腹,还是本家,当然也就了解上层猫腻,但毕竟还是年轻人,脸皮还嫩。面对战场总总,怎么就不知道现在派出骑兵增援,就算是大功告成?但是,这一个连三岁孩子都懂的的道理,似乎稳坐大帐指点江山的巡抚大人不懂,似乎坐镇中军指挥全局的杜文焕总兵不想懂。
而这时候,作为这乌合之众中的绝对强军支柱,张家军,却被莫名其妙的调回了后方,难道,这便是那知兵的总兵该做的吗?
贺人龙闻听这个命令,当时感觉眼前一黑,巨大的身躯,不由摇晃不已。
身边的亲兵赶紧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大人将主,神色紧张的问询::“大人,没事吧。”
贺人龙赶紧甩手摔开扶着自己的亲兵,再次对那小传令兵确认了一下这个命令的准确,最后颓唐的一声叹息。
七万大军,真正的战力强悍的,都不再被自己掌控指挥,这仗还怎么打?
抬起充血的眼睛,看着那厮杀的战团里,自己最后一个兄弟倒下,一串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那个最后倒下的兄弟,是自己最器重的一个,不但厮杀勇猛,更跟随自己十几年,边地厮杀,身经百战,在战场上,无数次替自己挡住敌人的刀枪乱箭,身上的伤疤层层叠叠,不可胜数,而在这次整军中,他放出了一百多兄弟当了各军营头,而独独没有放他走,而依旧将自己最依仗的亲兵队交给了他。
对于没能升迁,这个兄弟没有任何怨言,依旧任劳任怨的担当这一个小小的队头。
他答应过这个兄弟,只要这次大战结束,无论如何都会给他一个好的交代,全了这主从多年的恩义。
但是,这次突然爆发的一战,自己算是下了血本,但是,这一切,现在,都变得没了意义,自己的所有血汗即将东流。
是的,面对血红着眼睛的闯贼骑兵,那些围在四周的官军步兵,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哪里还有半点胜算?
咬咬牙,贺人龙站稳了身子,对那小传令兵道:“请回报总兵大人,张家军不能撤,他们是现在战场上绝对的主力,要想胜利,必须有他们。”
那小兵虽然年幼,但这其中的关窍怎么不知道?但是,这次的命令不是总兵大人传来的,是巡抚大人的亲令,之所以不让巡抚里的官人传命,而让自己这个倒霉的来,不过是上面的一种互相表态,撤不撤,根本就不是贺人龙说的算,也根本就不是杜文焕说的算。
“将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