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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员外的一番慷慨激昂,立刻得到了几乎所有的与会的士绅的支持,原本沉闷的气氛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杜如虎看到自己的一番努力,终于得到了一些回报支持,当时就想趁热打铁,逼迫那些还左右摇摆没有表态的乡老。
但是,坐在最角落里的一个老士绅缩着脖子小声的嘟囔一句:“难道被闯贼吕世统治就不好吗?”这声小声的嘟囔,在这小小的密室里,却显得格外格格不入,正因为其格格不入,才显得分外突兀,于是大家一起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向了那个小老头。
那小老头看到大家突然都不再说话,一起看向了自己,不由有点不自然,往墙角里更加缩了缩,左右摇着脑袋,再次小声的嘟囔,也是为自己辩解:“至少,闯贼来了,我们还能活,但是,城破了,我们还能在流寇的屠刀下活下去吗?在闯贼的势力下,虽然不能再取那么多的地租,但是,可以拿出钱来办厂子啊。”看看大家还是一种鄙夷愤怒的眼神,就梗了下脖子对其中一个当地土豪道:“你赵老财,原先不过是个地主,几百晌的地,但现在,大家都叫你什么?赵百万,哈,赵百万,我就纳闷了,就凭那几百晌的土地,你怎么能当成赵百万?还不是借着你女婿的名义,在那边投资了一个白酒厂子,还有加了几个其他厂子的股份?难道我不知道?耕读传家,鄙夷商贾,我呸。”
被他这样揭了老底,那赵士绅立刻变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吭吭哧哧的只是指着这个小老头恼羞成怒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刚刚热闹起来的气氛在这个小老头的一番诘问下再次变得尴尬起来,杜如虎连忙出来打圆场:“都是老兄弟,闹的什么?你老孙头平时对闯贼吕世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吗?现在,怎么又开始替他说话出头?”
那老孙头闻听,不屑的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袍服道:“我仇恨闯贼,那是出于忠君爱国,但不是因为仇恨闯贼就可以帮助流寇,因为,我更恨流寇,我知道吕世来了,我还可以苟活,但是流寇来了,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这还不够吗?”
是的,这已经足够了。
“哈哈哈。”闻听此言,杜如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却不要老员外担心,大闯王高迎祥已经答应我,他只是过境,拿下吉县解决渡河之军的后顾之忧,只要拿下吉县,绝对保证对诸位秋毫无犯。”
那孙员外看了又看杜如虎,似乎在看一个幼童,一个傻子,眼睛里充满了鄙夷,怜悯,还有…轻蔑。
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杜如虎在这样的眼神里恼羞成怒,大声喊道:“老匹夫,你干什么去?”
那孙老头也不回身,哈哈一笑道:“我回家看我家老母猪在树上呆的可安稳否,哈哈哈哈——。”
杜如虎嗔目欲裂,突然暴起,抽出腰间腰刀,一刀挥下,一声惨叫,那孙员外立刻身首异处,这一举动立刻镇住了在密室里所以的士绅。
杜如虎提着血淋漓的战刀,血红着眼睛扫视了所以的人,咬牙切齿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 真真假假
黄土高原的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刮了几天几夜的狂风慢慢的弱了下去,没了昨天那般酷烈。黄尘不起,视线清晰。从吉县城塞向下望去,远处原野中的流寇简陋的营寨一览无遗,得清清楚楚。
本来,按照原先的情形,这时候,流寇大营已经开始混乱吵嚷起来,被抽签得到今天攻击任务的杆子,早就应该吃饭整顿,然后一股股黑雅雅的杆子,慢慢的开出营门,慢慢的汇聚成一片海洋,然后不再有任何花哨的开始蚁附登城的攻击。但是,今天,流寇起的格外的晚,吉县和对面仓库堡垒形成的双城要塞,主城城墙,已然站满了军将士卒,人人披甲持兵,神色紧张的看着流寇营寨所在。
原本的签丁已经成为老兵,但又有一批新丁加入守城的队伍,那些新丁各人守在战位之上,抓着兵刃的指节都有些发白。寒风吹过,纵然脸上涂抹了油脂,仍如刀割一般生疼。却没人有闲心去跺脚搓脸御寒,在战位上学者老兵的样子,都一动不动,偶有动静,也是紧张的咽下一口冰冷的唾沫。
城墙上生起了十几处火头,大锅吊在上面,金汁已然烧得沸腾,咕嘟嘟的发出难闻的味道。城墙下还有军将在大声的呼喝下令,催促民夫辅兵将更多的滚木礌石箭簇弩矢搬运上来。
一众闯军守备军的射手,从袋里面取出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