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事大闯王都听下田建秀的建议,是不是大家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果,现在,面对吕世,只有厮杀,不死不休的厮杀。
“保护我,杀过去。”耳边再次响起田建秀的声音。
刘芳亮看到了田建秀那宝剑所指,是的,那个方向上,是一身白衫的吕世。
在万马千军里,在一片火焰般的战阵之中,一身白衣的吕世,就成了鹤立鸡群,就成了万众瞩目。
对,杀了他,才是扭转战局的关键,杀了他。
杀了他是不是很可惜?刘芳亮的心里突然有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自己很早就了解到吕世的所作所为,其实,在人前背后,刘芳亮等都在想,自己打打杀杀的,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活下去,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或者,为追随自己的兄弟父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那么,自己打拼了这许多年,自己给自己身边的兄弟父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有颠沛流离,只有不断死亡,不断的苦难,其实,真的就像吕世那样,打下一片天地,让大家父老安稳,这不好吗?
百姓被裹挟上了战场,是因为强大的势力让他们不得不低头,一路杆子上战场,是因为,他们已经举起了反旗,他们已经没了后路,一个个杆子头领的前赴后继的厮杀,那是因为,他们的心又无奈,但更多的是**。
是的,是**,原先一介草民没有的**与贪婪。
那么,自己这些追随他们的将领的目的呢?
还好,没有做为人上人的贪婪与**,残留的还有起事的初衷,为民,为父老。
不过,现在呢?已经没了退路,似乎,吕世根本就不想放过大闯王。似乎就是想将大闯王赶尽杀绝。
“好吧,杀过去吧,杀了他,我们就可以逃出生天。”刘芳亮大喊一声,花枪闪动,在如火的火墙里,杀开了一条通路:“活擒了吕世,大家讲和。”刘芳亮的心突然有了这样的可笑的想法。
在刘芳亮的保护下,田建秀终于冲到了吕世的面前。
吕世就那么看着混乱厮杀的战阵,面色没有喜怒哀乐,他的心现在已经没了思考,有的只有悲哀,无尽的悲哀。
当刘芳亮田建秀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吕世笑了,田建秀,字玉峰,李自成部将。性仁厚,有儒将之风,从李自成征战,多有大功。与李自成自北京败退,
逃至湖北,接受南明何腾蛟招抚,复降清将佟养和。李过南下时复归李过。旋又降清,多尔衮下令降叛反复者俱斩,被杀。
但是,吕世从来不认为田建秀的反复投降是懦弱,看他的投降都是在一种无奈的坚持,养精蓄锐,再举义旗。
没人理解田建秀,但吕世理解,这是吕世在了解的李自成的部将里,心情最是贴近的人,虽然两个人相隔几百年,但是,就似乎自己早就与他相亲相近,看着冲过来的田建秀。吕世没有逃跑,更没有挥剑杀上,而是将双臂张开,满面欢喜的大声喊道:“欢迎您,我的玉峰兄弟。”
所有的人都诧异吕世的举动,认为这是吕世发癔症了,吕世的身边所有的兄弟一起端起弓弩,面对冲近了闯王的敌人。
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田建秀冲到吕世面前,在十几步远的地方勒住战马,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吕世,看了看吕世张开的双臂,然后突然滚鞍下马,跪倒尘埃:“末将田建秀,愿意归降闯王。”
这一句,如惊天巨雷,不但惊呆了吕世身边所有的护卫,更惊呆了保护田建秀杀过千军万马的刘芳亮。
“为什么?”面对跪倒尘埃的田建秀,刘芳亮竟然有点不知所措的喃喃问道,转而大吼:“为什么?为什么?”
田建秀扭头,看着已经痴了的刘芳亮,低声道:“不为什么,只为我起事时候的诺言,无论谁能给追随我们的百姓以温饱,无论谁让我们的百姓活下去,我便追随谁。”深深吸口气,然后肯定道:“现在,我找到了,因此,我无怨无悔。”
这才是田建秀的性格,这才是田建秀的本意初衷。
刘芳亮不理解田建秀的所作所为,虽然他的信念和追求与田建秀一样,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田建秀的作为,第一,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追随的李自成是错误的,第二,在骨子里,他深深的坚守一个为人的坚定品行。忠臣不事二主,这是一个味将,为臣子的最基本的操守,这不能改变。而田建秀在闯营里的表现也是这样,对李自成忠心耿耿,对军伍事情兢兢业业,没有半点差池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