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然,一股透着戾气的阴风如排山倒海似得汹涌而出,直接把我和中大叔给吹到半空中了。
周遭的椅子桌子什么的也被吹到了空中,没几下就被卷得四分五裂了,这烈风,怎么跟飓风似得?
一只只面目狰狞的厉鬼从小门潮涌而出,其中不乏鬼妖鬼将级别的。非但如此,还有不少就剩了个脑袋或者胳膊的鬼,也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真不知道他们这模样在阴间会不会被排挤。
“啊……”
他们嘶吼着朝我们扑来,密密麻麻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想召出至阳之火,但整个人被吹得东倒西歪的,连落脚点都没有,根本召不出来。
我扬起鞭子想要打死他们,还没扔过去鞭子就卷到了柱头上,那厉鬼们直接就扑向了我。
“中大叔,你真是个半吊子……”
我怒不可歇地冲中大叔吼了句,眼睁睁看着厉鬼张着血盆大口锁定了我的脑袋,我竟无法抵抗。
可怜我这五重锁魂师,竟然……
“退下!”
忽然一个威严冷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惶恐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我转过头,看到凌枭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一身皇袍尽显他帝王的霸气。
门口还站着秦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估计他依然在鄙视我。他一直觉得我配不上凌枭,或者说,三百年前的事情,令他一直耿耿于怀。
凌枭袖袍一挥,厉鬼们又灰溜溜地从小门退了回去,周遭狂烈的阴风也消停下来。空中的桌子椅子哗啦啦地落了一地,其中还包括中大叔,被摔得呲牙咧嘴的。
我当然是不会摔下去,因为凌枭抱着我呐。无人知道在他搂住我的那一刻,我内心是何等的汹涌澎湃,什么怨,什么沮丧都烟消云散。
他始终,还是放不下我的。
“不是让你在家里呆着吗?为什么又跑出来了?”他拧着眉,但还是不忍大声呵斥我。我把头埋在他怀中幸福地笑着,一句话都不说。
中大叔推开椅子从木板下爬出来,满眼惶恐地望着我,或者是望着我身边的凌枭,他竟然看得到他?
“九,九九,你摆的那什么姿势?怎么感觉你在跟谁搔首弄姿呢?”
搔首弄姿?
他竟然用这个词,我看起来有那么浪吗?
我一下子尴尬了,讪讪地收起了笑容。凌枭抱着我缓缓落地,若有所思地瞥了中大叔一眼,走到了他跟前。
“你便是七曜相师的后人?”
“你,你,你是谁啊?”中大叔惊恐地张望了一下左右,抱紧了双臂,“先祖的确是相师,但据说他平生不与人结怨,你,你……”
他吓得语无伦次了,以为凌枭要灭了他。我果然是猜到了,中大叔的祖先和凌枭想必是认识,看他的样子,似乎颇为尊重那位七曜相师。
能以七曜为尊号的人,想必也不是个凡人了。
所谓的七曜,就是日、月、火、水、木、金、土七大行星的一个统称。他以七曜为号,自然也对这七大行星有所研究了。这在三百年前的环境下,这绝对是奇葩的存在。
“我与你先祖尚且有些交情,你先回去吧。秦风,送这位七曜相师的后人回去。”
“那个,那个同志,你和先祖有些交情?你,你也是鬼啊?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老祖先带个口信,就说他重孙和重孙妈被鬼巫抓了,能不能让他老人家显灵救一救?”
“聒噪,带走!”
凌枭不耐地蹙了蹙眉,挥袍就把中大叔给扇没影了,但我还听到了他的声音,“九啊,别忘记给我救老婆孩子啊。”
红楼顿时安静了下来,这里只有我和凌枭,看到他那绝世无双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心波荡漾。
我果然还是逃不开他的魔咒,我看到他就乱了方寸。
“为什么不听话?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走过来把我脸上一缕木屑给捻去,轻轻抱住了我,“九儿对不起,是我把所有劫数都带给你了,我不应该让这一切开始的。”上农斤技。
“我不怕!”
谁让你给了我无法比拟的温柔,勾走了我所有的真爱,让我如飞蛾扑火般无法自拔,想逃都逃不了。
如果你对我狠一点,我可能很快就把你忘记到九霄云外了,可偏偏不是。
其实,我也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开始,我依然是那个懵懵懂懂的,风雨无阻送盒饭的丑丫头。
但现在我回不去了,一切都变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