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我前世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我。就算是劫数,那当年我魂飞魄散还不够吗?为何还要我承受这些东西?
我不要这面目全非的样子,我不要。我这样尘儿肯定都认不出来我,还有凌枭,他心中眷恋的妻子不应该是连人皮都没有的。
想起尘儿那渐渐透明的模样,想起凌枭那一脸隐忍的痛苦,我真的好想就这样死去,然后就可以和她们在一起了。
“啊!啊!啊!”
我对天空发出嘶吼,但回应我的只有这狂风。它如利刀似得从我身边掠过,割得我溃烂的脸血淋淋的,生疼。
我恨这苍天,我恨透了它,他妈的折磨我就够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尘儿,她还那么小,那么乖。
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了逆天改命的能力,我一定要让这苍天大地对我诚服,让它生生世世以我为尊!
耳边风在吼,眼前雪在燃烧,而我。像是在地狱中煎熬!
我崩溃了,被这残酷的现实把那本就千疮百孔的躯壳击碎,我倒在雪地上,好像就要死去。
雪花在慢慢把我覆盖,掩埋。
或许天一亮。我的尸体就会被环卫工发现,也或许是她们直接把我当成垃圾处理了。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亦是我一生最痛苦的时候。
我躺在这冰凉的地面上,等待着死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殷红的影子由远及近地飘来,落在了我的面前,血色的衣袍,银色的发丝,是他永远不变的装束。
他俯下身,一点点把我身上的雪花抹去,仿佛在擦拭一件瓷器似得。他的眼神痛心而难过。绝世的脸颊挂着一如既往的冰霜。
许久,他用他血红的斗篷罩住了我,把我抱起。
我这是又死不了了么?
我伸手撩起他肩头的银丝,怔怔地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眸子,说了藏在心里好久的话,“溟袭,我想死了。”
凌枭现在的修为已经强大到我都看不出来了,所以他一定会永存的。我如果死了,化为鬼就可以去看尘儿,看他了。
所以,我此时对死的渴望,强烈到令人发指。
“只要我还存在这世间,就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他轻叹一声,抱着我飘然离去。
离开的瞬间。我好想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
“姐姐,姐姐你去哪里?我给你的福袋你千万不要拿掉哦,这样你无论在天涯任何角落,我都可以找到你!”
是温温吗?她怎么找来了?
这善良的女孩供了我一顿饭,还想办法让我回去看了尘儿和凌枭,可我什么都没给她留下,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她。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事了,我昏倒在溟袭的怀中,再没有了知觉。
……
我醒来的时候,可能又过了很久很久,因为我身体力气又恢复了许多。我看到房间窗台上枯萎的茶花似乎冒出了新芽,是春天来了么?
我身上依然裹着白绫,穿着霓裳,很暖和。床边还放着一件红色的斗篷,上面绣着白色的兔毛,摸起来很柔软。上团庄划。
我支起身子,披上斗篷走了出去。院子里很静,只有一个带着枷锁的鬼仆在不远处扫地,看那影子,好像有些熟悉。
我狐疑地走了过去,才发现这鬼仆是北一泪,她这是……
“喂,你这是怎么了?”我很好奇,因为溟袭对她一直还算不错,之前都舍得用他的修为帮她恢复魂魄。
她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却没理我,又转身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开了。
我蹙了蹙眉,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溟袭来阳间找我,肯定是知道北一泪把我带走了,估计是被他责罚了。
我轻叹一声,有些心疼她。她和苏清浅一样,痴痴地爱着溟袭,而他却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也是个傻子,爱着一个给不了他任何东西的女人。
我紧了紧斗篷,顺着走廊朝院子外面走。这地方一直都阴沉沉的,我都不晓得阳间是什么时候了。
后院的大门外是碉楼,下面的校场还在。校场上有无数阴兵在训练,喊杀声整天。训练他们的是秦涵,那个最不喜欢我的鬼。
我瞧见溟袭背手站在碉楼最右侧,身边站着苏清浅,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脸色很凝重。我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我是让他不要责罚北一泪了,她是无辜的。
我顺着石柱走过去,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可能是太全神贯注对话了。
“圣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