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他终于说。
我把第二张图画亮给大家看。当学生的时候没有钱,我在海滨作过很长时间的素描,卖给游人赚几个小钱,我相信我的笔依然很准确。“这是英国七十年代末典型的低价住宅区,当时在香港也不少。”
然后我把大陆的低层楼房住宅图和德国式的乡村住宅都展示给陪审团看,它们之间确实有一点相似。最后我拿出了一幅画:“这就是十四年前的油麻地贫民住宅区,各位有人曾经在那里住过想来不会弄错吧?”
有一个陪审员点头了:“画得很象,我在那里住过,只要在那里住过的人,应该不会搞错。”
我笑着来到江翰的面前:“江先生,你不会记错了吧?也许你根本就没有在油麻地那样肮脏的区住过!”
“你根本就不是江年宝的儿子!”
紧急休庭一个小时后重新开庭,我冷笑着看看邹汉年。我是真的想笑,而且我再也不用装出一脸温文尔雅的微笑。我得意的笑容应该显得很刻薄,甚至狠毒。我甚至想一拳打在那个江翰的脸上,打碎他的眼镜,让碎玻璃扎满他文质彬彬的脸。
那种狂然的快意,只有我自己明白。
我几乎已经赢了这一局,虽然赢得很侥幸。收买证人将使邹汉年失去陪审团的信任,而且这本身也是一项重罪。我不在乎邹汉年,我想到的是赵奎海,我想他会被判处死刑。他会恐惧,会哭嚎,或者失魂落魄,被一滩稀泥一样捆上电椅,在一阵5000伏的高压下,在他自己的恐惧中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奇怪的感觉,一个人的死亡使自己如此快乐。尤其当我想到赵奎海开枪前江年宝的眼睛。我没有真的看见那双眼睛,可是我觉得那个干瘦的老头子,那双失神的眼睛在看我,一直在看我!我甚至会在夜里惊醒慌张的看着四周,想找到看我的那双眼睛在哪里。冰凉的夜,那双黑暗里的眼睛。
现在我再一次的感觉到那双眼睛在看我,我觉得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我,一种激烈的情绪把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