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
“为什么要这样做?”美津子低声问:“哥哥说你其实是个大人,可如果是大人,又怎么会把事情弄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是因为,我们只有这样的存活方式。”青岛用手背捂住眼睛:“我不知道,自己脱离了他,还怎么能活下去”
房间里陷入到长久的,难耐的沉默中。
青岛不敢吭声,他甚至不敢看美津子,因为他不知道美津子会怎么做,不管怎样,青岛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美津子给赶出这个家去”的准备了。
空气,好像凝固了那样令人难受!
过了许久,青岛终于,听见了美津子的声音:“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哥哥并不是那样的人”她忽然笑了一下:“他那个人,就喜欢把责任扛在自己身上,从小就这样。”
“美津子小姐?”青岛不太明白怎么美津子忽然把话题转开去了!
“小的时候,我捅了篓子,也是哥哥替我收拾。”美津子的笑容变得格外温柔,她伸过手去,摸了一下青岛的头发:“不知道他和你说过没有,我打碎父亲的玉雕的事情。”
“没有呢,室井先生很少和我说他小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我上小三的事情,哥哥那个时候刚刚小学毕业,那个暑假,我想参加学校的剑道队,结果剑道队不收女孩子。不仅我的要求被驳回,那些男孩子们还在班上把我嘲笑了一番。那个时候,哥哥在学校里是剑道队的主力,我就是因为在家里和他玩剑道,才对这有了兴趣。结果,我哭哭啼啼跑回来和他说,哥哥竟然大笑了一场,还说早就告诉我女孩子学不了剑道的。
“我当时,气坏了!那正好是个午后,父亲正在书房里看书,他听见我们吵闹,就皱着眉头出来要我们安静。我父亲很严厉,不苟言笑,哥哥小时候虽然顽皮,在父亲跟前,也老实得像只兔子”
青岛笑起来:“室井先生小时候很顽皮么?”
“嗯,非常顽皮,像只猴子似的坐也坐不住。”美津子忍不住笑起来:“其实,我当时也和他差不多,可想而知,家里的两个孩子这么闹,做大人的一定头疼得很了。”
“唔,我只知道室井先生是管美津子小姐叫‘莴苣姑娘’的。”
“啊!他连这个也和你说了啊?”美津子有些不好意思:“反正那个时候,用父亲的话来说,两个孩子都顽劣得很。那个午后,父亲出来训了一句之后,又回到书房里。我本来已经不敢闹了,可是看到哥哥笑得贼兮兮的,心里就冒火”
“室井先生怎么可能笑得‘贼兮兮’的?”
“现在是不会了,小时候,会。”美津子格格笑起来:“他听见,一定很生气吧?总之我当时看他笑成那个样子,气得不行,抓起角落里的扫帚就去打他!哥哥学剑道,也教过我一点,但是他没料到我竟然拿着扫帚打他,一个不防备,被我‘啪’的一下重重打在背上,那是夏天,我就看到哥哥的肩头,立时渗出一道血痕来!被我给打疼了,他也气了,想抓着我的扫把要我停下来,我当时唉,小孩子哪里管那么多,抓着扫把还要再打,哥哥手里什么都没有,于是就只有往屋里逃,我就跟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就抡着扫帚”
青岛静静听着美津子的讲述,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砰!”
女孩子的扫帚,正砸在了案头的玉雕上!玉雕歪了两歪,“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两个孩子,顿时傻眼了!房间里,只剩下喘粗气的声音,女孩子抓着扫帚当地站着,脸色煞白地望着哥哥,男孩子则目瞪口呆地望着摔得粉碎的玉雕!
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书房传过来!男孩子突然冲到妹妹跟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扫帚!女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父亲严厉的声音就传到耳边:“这是谁干的?!”
女孩子完全吓傻了!这是父亲最珍视的一尊玉雕,它是父亲已经过世了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父亲平日里把它当作宝贝一样,现在居然被自己给砸碎了!父亲会是怎样的暴怒呢?
“到底是谁干的?!”父亲走进来,声音严厉得可怕!他扫了一眼两个孩子,发现儿子的手里正拿着扫帚!
这下,做父亲的立即分辨出了这场祸是谁闯下的了!他勃然大怒!抬手“啪!”地扇了儿子一个耳光!
“慎次!是你干的对不对?!”
女孩脸色像纸一样雪白!她眼看着哥哥被父亲一记耳光打得往后跌了两步,血立时顺着哥哥的嘴角流了下来!
“居然拿着扫帚追打妹